离开了学校,咱们还都在华艺公司这个屋檐下,怎么人家就那么顺?人家不仅自己过得好,人家还能联系同学把妹妹往美国送?我怎么就觉得那么难呢?连买一件自己喜欢的西服都要心里忐忑半天。好像办了不该办的事情一样,有一种负罪感。”
胡兆宇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不慌不忙地说:“周宇这么选择肯定有他的道理。他进了华艺公司这样的老国企,咱们这拨人来以前,在这里他就是鹤立鸡群。他熬了没几年,就当上办公室主任了。他要是在经贸系的公司里,能显得出他来吗?比他那些当高校老师的同学,他的工作待遇要强一些吧?比他给领导当秘书的同学,他的工作时间要更自由一些吧?
“至于他长得比你少兴。他有什么可操心的?他父母虽然在外地,那毕竟也是省会城市,拿工资,有老保,旱涝保收。用不着他操心。你呢?你不得操心你老妈?
“你说周宇能干什么?他日常的那些工作,有哪一点儿还看得到专业的影子?季总好歹曾经是系统内首屈一指的日语翻译。周宇行吗?季总要让周宇独当一面,他能选哪一面?他干什么事,不是配合季总,不是躲在季总的身后,等着季总拿主意?
“我觉得你真不应该把周宇当成你的偶像。要是那样的话,你就把自己局限住了。”
坐在床上的韩健,听了胡兆宇的话,一言不发。他向后一仰,僵直的身体颓然地倒在床上,像一面坍塌下去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