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州商队营地外,寻歌看着满脸愤愤不平的寻大仙骂骂咧咧的走回来后,便知道老家伙肯定又被坑了,武州人牙子的名声他们早已耳闻。
虽然郓武两州的人牙子名义上属于私商,可谁都知道他们是武郓王的人,出行随身带着武州的官印,整个中原没人敢招惹他们,而武郓王此人该怎么形容呢,世人能够想到最恶的名声便是武郓王之恶比两百年前的王二和更甚。
听说此人最喜烹食人乳下酒,尤其是刚刚产子的人妻最得其喜爱,甚至有传言在武郓两州境内妇人皆不敢生子,万一被武郓王抓去,便会被割下双乳做下酒菜。
虽然朝中总有大臣弹劾抨击武郓王吴桂山残暴,可如今大隋边境忧患,北有蛮真人南侵,西有诸多小国扰边,整个大隋现在真正能打仗的精锐便是武郓两州的百战之师,再加上皇帝怯懦,岂敢在这个时候触吴桂山的霉头。
传言也是因为如此,武郓两州才不停的在中原各地买卖人口,为了就是抓壮丁充军,以前寻大仙倒也听说过武州人牙子名声不好,但那都是一些大生意,区区二两银子,武州人牙子总不能也坑吧,嘿,你们猜怎么着,他们还真坑了。
“踏马的,老夫打了一辈子的鹰,没想到今日被麻雀给啄了眼,晦气。”
寻歌并不意外的将他们招摇撞骗的行头往身上一背道:
“习惯了就好了,你被坑了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再说了,这武州的人牙子可不是什么小麻雀。”
看着寻歌的动作,寻大仙满脸纠结的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道:
“不行,老夫咽不下这口气,刚才我打听了,他们明日便要返回武州。”
说完这句话的寻大仙呲着满嘴的大黄牙有些贱兮兮的凑近寻歌继续道:
“歌儿,要不咱爷俩明日干他们一票。”
“去你大爷的吧,疯了吧你,你当他们是普通的商队还是山匪?他们是武郓王的私人商队,动了他们,牧州咱们就不用待了,准备四处逃亡就得了。”
寻歌听完寻大仙这种馊到不能再馊的主意,直接拍掉寻大仙放在他肩膀上的爪子,背着行头扭头就走,寻大仙急忙追上寻歌的步伐继续念叨:
“我的好徒儿,话不能这么说,本来咱俩也是中原各地乱溜达,又不是江湖上挂名的高手,真干他们一票,大不了咱么也往南走,现在云州的难民这么多都是往南去的,就是算他武郓王在武郓两州只手遮天,但想在别的地方找到咱们也有心无力啊。
哎,你别走这么快啊,这样,咱们就把咱们应得的二两银子抢回来,别的不动,他们总不至于为了二两银子,满天下的发海捕文书吧,
我的小祖宗哎,等等啊,把银子抢回来,我带你去吃烧鹅。”
寻歌脚步微微一顿,舔了舔嘴唇道:
“你当老子还信你的鬼话,哪次弄来银子不都让你花在了教司坊那些娘们身上。”
寻大仙急忙三指并立朝天道:
“这次我发誓,把银子搞回来,这次我绝不经手。”
寻歌看着寻大仙信誓旦旦的表情,又想了想自己已经馋了许久的烧鹅,终于没忍住诱惑点头道:
“那我还得要一壶醉仙酿。”
“成交!”
从表面上来看,寻大仙和寻歌确实像是爷孙或是师徒,当然实际上也是,但真出了什么事,顶在前面的永远都是寻歌,皆因两百年前的剑圣顾剑升一剑斩开天路,让这个天下多了一些另类的修行方式,于是江湖上除了最纯粹的武夫,也有很多有着旁门左道的奇人异士。
寻大仙的师门也曾受到剑圣的恩惠,参透了一些可以卜算,搏斗的道术,但除了一些对新术法天赋异禀的天才能够将这种道术修炼至小成,其他人顶多也只能糊弄糊弄普通百姓,寻大仙便是这种。
而他的这个弟子寻歌,便是那种天赋异禀的修炼奇才,年纪轻轻不仅掌握了寻大仙一脉祖传的卜算之术,还将幻术和一些逃命的奇门遁术学了个七七八八。
这些年两人在中原招摇撞骗,大部分靠的不是卜算之术,而是寻歌的遁术,毕竟卜算这东西玄之又玄,连寻歌自己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算了个啥,所以两个人最高深的术法还是骗术,所以相应的两人的逃命遁术也让寻歌用的熟能生巧了起来。
让他们两个人去武州人牙子队伍里抢人,那是有点扯淡,整个天下能人异士层出不穷,真正有大本事的人都被朝廷和各方势力收入麾下,剩下的都是像寻歌这种不入流的角色,所以在武州人牙子的队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