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那个女人,别问我为什么。
--左眼
书接上一回,王明从千树园的废弃公厕里逃脱出来,全身脏兮兮地回到宿舍,但他待在宿舍安全吗?魏家明和刘班长等人,会不会继续找他麻烦?且听我慢慢道来。
早上8点,费南西郊医院的上空顶着一片灰蒙蒙的天。昨日阴雨刚过,今日医院外墙还挂着湿漉漉的雨水,这阴冷潮湿的天气总让人提不起精神。
医院挂号窗口早挤满了人,住院处过道上也是人来人往,唯独病房里还保有一份安静。病房里平摆着八张病床,上面躺着的人或手或脚绑着绷带,如同残兵败将。
雷阳就睡在3号病床上,摊开双手,张开大腿,摆成一个大字型,睡得可真够香了。在4号病床上,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正捧着一壶热腾腾的粥,急匆匆地喝着,仿佛喝完了便要上战场。
在他身旁有两个妙龄少女,正坐在床沿,劝说他慢点喝粥,眼睛却时不时地瞟着坐3号病床旁的男子——那个身材瘦小,却脸上带着一股沉重气息的男子。从他进来那一刻,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他。
王明坐在板凳上盯着雷阳熟睡的脸庞,一语不发。他的眉毛蹙成一线,像一股拧紧的麻绳。
“虽然逃了出来,下一步应该怎么办?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我。跟我在一起的人也会遭殃……阿阳现在受伤成这样,如果我把实情告诉他,恐怕会惹来更多事端……看来,现在发生的所有事情,只能由我一人承担……我该怎么办?报警?警署那边是他们的人……逃跑?我能逃到哪里?!……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如果他们向我妈下手,后果不堪设想……不!我要主动出击……但是具体要怎么做?应该怎么做?”王明疯狂地思索着,最后打开左眼,所有即将发生的事情就像影片一样从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无数可怕的镜头在一瞬间涌入他的脑海,几秒过后,黄豆般大小的汗珠便从他额头冒出,继而淌在他顶着下巴的手背。
王明倒吸了一口冷气,几秒间,未来即将发生的事一股脑涌进大脑中枢,除了留下恐惧,竟然没有一丝记忆。就像一个人做了一场可怕的噩梦,明知道那场噩梦很可怕,却最终没有记住里面的剧情。而王明深知,这些剧情已经刻进他脑海的潜意识,很快便将重演。
“为什么看到的东西不能记住?为什么!”王明再次开启左眼,无数片段再次涌入他脑海里:“一颗子弹在黑夜中呼啸而行……鲜血沾满了双手……一群穿着白衣服的病人……一个带孔音箱……一把枪……一只便携式保险箱……一只拿着名片的左手……”无数看不懂的场景在他脑海中不断地旋转,他试图追随某一个画面,却无法跟上那画面闪烁的速度,还没来得及获得任何有用的信息,那画面便已消逝。
“这都是些什么?感觉毫无头绪……不行,再来!”王明尝试了好几次,发现能记住的只有刚才的画面。
“为什么会这样?”王明用左眼问道,便看见左眼闪现一个答案:“在快速阅读之过程中,人脑总是优先调用记忆区之信息,处理所见之景象。”
“原来如此,当我想翻看未来的事,由于人眼跟不上画面的切换速度,我脑海里的记忆区便会把刚才所看到的画面重复一遍。这样一来,根本不可能看到其他的细节……既然这条路行不通,只能见一步走一步了。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办?”王明问道。
左眼闪现出一行文字:“出门看。”王明于是走出病房,左顾右盼,突然看见人群中一个熟悉的面孔——那是刘班长!
王明连忙退回病房,贴在门口处,心里刚要咒骂左眼,却又想到,这刘班长要到医院来抓他,如果刚才没有左眼的提示,恐怕早就像韭菜一样被他收割,打晕掳走了。
这样一想,王明又庆幸左眼神奇的预知能力。
“现在出去,肯定会被刘班长逮住。这里也没有其它逃生通道,不出去也不行,待会吵醒了阿阳,只会连累他……奇怪了,刘班长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不对!”王明想到这里,一个可怕的念头从他脑海一闪而过,“他找的不是我,而是阿阳,再通过他把我引出来!这可怎么办?阿阳已经伤成这样了,但他肯定不会出卖我,这样一来,他的处境只会更糟!我不能害他!可是,应该怎么办?冲出去跟那混蛋打架?不!毫无胜算!那现在该怎么办?!”
王明苦思冥想,依然毫无对策。正要启用左眼,却有人扣住他的肩膀,问道:“哪里逃?”
王明吓得七魂不见六魄。
他转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