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寻声望去,吓得瞳孔放大。
“大公子。”她连忙行礼跪下。
沈安歌扭头望去,见一清风朗月般男子伫立在门口。
夏桃激动地跳了起来:“少爷回来了!”
沈安歌想起来了,这是沈瞻行,沈舸的嫡长子,也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沈安莹的亲哥哥。
奇怪的是,关于他的记忆沈安歌却怎么也唤不出来。
一片空白。
她忍不住侧头轻声问向春杏:“怎么一直没在家中看到他?”
“姑娘你不记得了吗?他三年前就被老爷派到潼关的镇北军营去历练了,如今估计是休沐回家吧。”春杏兴致勃勃地说道。
看得出来,这两个丫头都很欢迎沈瞻行。
“那是当然,”夏桃兴奋地说道,“大少爷在家的时候经常照顾咱们,送吃送喝,有他在大夫人大姑娘都不敢欺负咱们。”
沈瞻行大步走进院子,朝王嬷嬷抬起手,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没有礼数的东西,别在我眼前晃悠。”
王嬷嬷挨了一掌,也不吭声,灰溜溜地退下。
沈瞻行回过身,低头看向沈安歌,眼底尽是温柔。
“妙妙,三年不见,长高了。受了不少委屈吧?”他用手轻轻拍了拍沈安歌的头
沈安歌诧异。
明明他与沈安莹才是一母同胞的兄妹,怎么反而对自己这么好。
沈瞻行眉眼间有些孟景舟的模样,但剑眉星目更有一种朗力之气。
“看起来好像又瘦了一些,我离开这些日子你有没有想我啊。”沈瞻行咧开嘴笑道,用手轻轻捏了沈安歌的脸蛋。
沈贤心是独生子女,没有感受过有哥哥的感觉,被这一捏,觉得心底涌出一股温暖。
按春杏、夏桃的描述,这个沈瞻行还是挺心疼自己的,之前他在家的时候,应该自己很少受孟景舟的气吧。
沈瞻行看上去也是正派蔼然,让人没有戒心。
见沈安歌愣在原地,沈瞻行揉了揉刚刚捏过的地方,问道:“才三年不见,就忘了哥哥了?”
“没有。”沈安歌回过神来,乖乖地摇了摇头。
这可爱模样在沈瞻行心里撞出涟漪,将他的心化成了水。
院子里突然喧哗起来。
得知嫡长子回来,孟景舟连发髻都没有梳好就迎了出来。
“我的云止,让娘看看。”孟景舟小跑着过来,伸手摸着沈瞻行的脸。三年不见,沈瞻行愈发成熟稳重了,嘴角下也长出青青胡茬,晒黑了一些,棱角也更分明了。孟景舟心疼地摸着,不知道这些年云止在边关受了多少苦。
“这次回来,还回去吗?”她泪眼汪汪地问道。
沈瞻行推开她的手,倒也不回复,反而问道:“娘亲,怎么王嬷嬷又在欺负妙妙?这些年了,您院子里的下人还不懂规矩吗?”
孟景舟一怔。他这哪里是责怪下人,分明是说给她这个母亲说的。儿子从前就喜欢护着那个小蹄子,如今回来了怎么还是这样。
她不想与他针对这件事纠缠,一边敷衍着说道:“王嬷嬷错了,娘亲等下教训她。”一边拉着沈瞻行往厅堂走去。
与沈安歌的待遇相比,沈瞻行回家那真是堪比锣鼓声鸣鞭炮响,整个沈宅都沸腾起来,到处都洋溢着孟景舟的高声欢笑。
嫡长子从戎归来,成了街坊四邻间的大新闻。
附近的邻居同侪家眷将沈宅里里外外围了个遍。
沈瞻行的模样俊朗、器宇轩昂,那是远近闻名的,周围的姑娘家不少倾心于他,这也是孟景舟在沈府鼻孔朝天的一个底气。
“快去官署告诉老爷一声,云止回来了。”孟景舟一边张罗着,一边吩咐旁边的身旁的小厮。
小厮得了令,一溜烟儿地跑了出去。
不多时,沈舸回来了。厅堂的餐桌上也摆满了丰盛的菜肴,每一道菜都是她亲手为儿子准备的。
沾了沈瞻行的光,沈安歌也破天荒地被邀请上了桌。
“娘亲,够了够了。”沈瞻行在边关吃了三年多的军旅餐食,一回来孟景舟就一个劲儿地给他夹菜,竟然有些受宠若惊。
“你娘那是心疼你,你看你这几年不见,瘦了、也黑了一些。多吃些补一补。我当初就不同意你去那么远,在家里考个功名不好吗?你非要从武,还要去那么远,还好镇北军的高将军是我的旧识,还能照顾照顾你······”沈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