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歌心里觉得不妙,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被沈安莹摆了一道,说不定她此刻正带着人要过来捉奸。
屋门被人打开,沈安歌回头看去,是裴照。
见到裴照,她悬着的心又放了回去,松了口气。
“还说你们没事?!”赵聿修生气地朝裴照吼道。
“你休要乱说!拜托你长点脑子。”裴照厉声喝道,不由分说,牵着沈安歌的手快速离去。
赵聿修也匆匆反应过来,收拾好衣服,将炭火踢灭,跟着跑了出去。
沈安歌的手被紧紧地握住,甚至握得有些疼了。裴照头也不回地快速行进,一直将她带到湖边的一艘画舫上。
“开船。”裴照并不等赵聿修,直接吩咐船家开船,画舫缓缓游动到湖中。沈安歌站在甲板上,看着沈安莹带着沈舸与一众家丁朝刚刚木屋的方向奔去。
好险。
沈安歌长舒一口气。与此同时,一件厚厚的毛氅披在了她的肩上。
裴照轻轻地说:“进船舱里换一件衣服吧。”
船舱里放着一身干净的衣裙,沈安歌换上,甚是合身。裴照将她换下来的湿裙收了起来,叮嘱她说道:“记住,今天晚上你未曾遇见我,也未曾遇见赵聿修。”
“那我?”
此时船靠岸头,冯喜征正在岸上等着。
见到她,沈安歌就全明白了。
“我就说嘛,这里面肯定有蹊跷。”冯喜征看着沈安歌安然无恙,笑嘻嘻地迎了上去。
早些时候在国子监,她看到沈安莹在沈安歌的案前摆弄着什么,后来沈安歌回来她本想去提醒,一晃神人却不见了。她担心沈安歌有危险,但又无凭无据不好声张,想找谢玄业帮忙,又觉得涉及女孩子家家的,他又不太合适。冯喜征突然想起前几日迎使团席宴上的那幕,裴少卿是个合适的人选,他处事沉着冷静,一定能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听了沈安歌的陈述,冯喜征气不打一处来。
“真是过分,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的妹妹!”
沈安歌转头看向裴照,忧心地说:“这下估计赵聿修怕是要误会我们了。”
裴照一愣,说道:“你放心,我会跟玉台解释的,不会影响你们。”
“不不,是不要影响你们的兄弟情义才好。我已同他讲清楚,我对他没有男女之情。”沈安歌说道。
裴照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地光,面色一怔。
此时的小木屋里,沈安莹看着沈舸,不知所措。
沈舸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幸好没有见到小女儿。
沈舸看了看自己的嫡女,她脸上充满了失望的表情。
任沈舸再憨傻,也该明白了。
刚刚沈安莹激动地找到他,说妹妹叫人欺负了,说得声泪俱下,仿佛天要塌下来。他一时心急也未多想便带着一众家丁跟了出来。
在芦苇丛匆匆一瞥认出是赵聿修时,老父亲心里还咯噔了一下。环顾四周,幸好女儿妙妙并不在此,他才松了口气。
若真的让他们撞见,怕是有一千张嘴也难以说得清楚。到时候就算是沈安歌最后嫁进了定安侯府,那名声也是毁了。
沈舸愁上心头。
大女儿一通辛苦,就是为了设下陷阱抓妹妹的奸啊。
沈舸气得一拂衣袖,朝沈安莹喝道:“回家!”
沈舸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感觉脑袋快要爆掉。平日里再难的雕花楼阁、异样器用他都能造得出,但这家长里短怎么比这些还难?沈安莹更是气坏了,好好的一场筹谋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竟然前功尽弃。
刚到家不久,门房便过来通传,说是冯将军的女儿冯喜征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