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公子!”沈安歌大喊一声,清醒了过来。
滴,滴,滴,滴······
什么奇怪的声音?
有人在身边哭泣。
沈安歌意识清醒,感受到自己正躺在床上。她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她想坐起身来,但却没有力气。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孩儿她爸,快喊护士,贤心她,她,她手动了!”
沈贤心!
听到这个名字,沈安歌的眼前突然一道光照了进来,眼皮微开,模糊的景象一瞬间涌入眼底,渐渐清晰。
她看到母亲坐在她身边,一脸愁容,好像苍老了好几岁。
自己好像是身处在病房里,旁边的监护仪还在一闪一闪。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掉入了玉湖。
“你怎么那么傻啊?工作没了还可以再找,为什么轻生啊。”母亲握住她的手泪流满面。
“妈。”沈安歌张开口,虚弱地喊了一句,她想解释,突然眼前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她感觉自己被一种神秘力量拽进了银河,在浩渺无垠的宇宙中仿佛坐了一辆过山车,转着转着,她再次失去了意识。
等她再次醒来,她看到了裴照的一脸愁容。
她又回到了大理寺的床上。
“她醒了!”裴照看她睁开眼,一手将她揽起,一手接过春杏递过来的药,喂给她。
好苦。
沈安歌用手推开药碗。
“听话,快喝了。”裴照的声音温柔又有些强制。
不容沈安歌拒绝。
她咳了两声,还是把药喝了下去。
苦涩,发酸。
突然嘴里又多了一个东西。一股子甜味散开,掩盖了药的苦涩。
是裴照在她嘴里塞进了一颗蜜浸枣。
彦无忌也是满脸焦急地守在床边,见她醒了过来赶忙上前。
“都怪我,光顾着捉拿贼人,忘了沈姑娘体弱,不能这么剧烈地跑动。”
“不怪你。是我着急破案。”
沈安歌摆了摆手。这事赖不到任何人头上,包括原本身子虚弱的沈二姑娘。刚刚的穿越,好像是电视信号串台一样,像是她的一个梦,她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就又被拉了进来。
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在现代被救起了,不用担心变成沉入玉湖湖底的一只水鬼了。
只是苦了自己的父母,还要为她担心。
想到这里,沈安歌不顾他人阻拦,硬是从床上爬起来,走到案桌前拿出纸笔开始画画写写。
“这是什么?”裴照与彦无忌凑了过来,看到纸上面密密麻麻地画着他们看不懂的符号和图形。
“子不语乱力乱神,但这玩意肯定好使。”沈安歌抬头看向他们,调皮一笑。
过了几日,彦淼带这些吃食过来看望一心扑在大理寺办案的兄长,带来了一个消息:杜若昭有些不太对劲。
沈安歌听后坐直身体,竖起耳朵,有些兴奋,问道:“她怎么了?”
沈安歌当然知道她哪里不对劲了。
这些日子,她背地里可没少忙活。
趁着月色,她在裴照的帮助下潜入杜府,在杜若昭闺房前的树上布置了一面凸透镜的机关。
那可是她托遮灿找曹铁匠专门磨出来的。在沈安歌的指示下,曹铁匠在研磨抛光中进一步增添了铜镜面起伏,产生“透光”的效果。铜镜放置在沈安歌专门设置的机关上,随着光照移动位置,借着日光折射,在杜若昭的窗纸上烫出一个“惨”字。
杜若昭白日里在房间休息,却发现窗上竟凭空出现了个“惨”字,仿若鬼画符,吓了个半死。
夜里,沈安歌又偷偷用她从买来的材料中提炼出来的酚酞在杜若昭的窗户上印出手印,杜若昭的闺房与杜府的厨房不远,天还没亮仆人们就开始蒸煮,空气中的碱水水汽飘到她的院子,与窗户上的酚酞发生反应,映出一只血手印来。
这一早一晚的吓唬,杜若昭不心虚才怪。
彦淼一边将食盒里面的点心拿出来一边说道:“最近我和其他几个姑娘约着去城南的光隐寺祈福,却看到杜若昭也在。她举止怪异,好像受了惊吓,见人就避,跪在殿前一直使劲儿地磕头,嘴里还念叨着什么。我们想上前打个招呼,她却发疯了一样跑掉了。”
沈安歌与彦无忌目光交汇,立刻明白了她这是心虚害怕了。
果然最好的战术是心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