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时刻,沈安歌想起手上的镯子。
她瞅准时机,借助屋内的摆设遮蔽,迅速绕到那名杀手背后,使出浑身力气用力一拉。
那牵机引锋利无比,转眼间杀手见血封喉,没了动静。
门外那名黑衣男子还未近身,见此情景有些意外慌神,掏出火折子裹了油布往屋里一扔,瞬间火光四起。
店小二在楼下听见动静,正准备上楼来瞧瞧,却发现二楼燃起熊熊烈火,火舌瞬间跃起将房门包裹。
“走水啦!”店小二尖声叫嚷。
楼下宾客见状混乱一团。
沈安歌见火势堵住了门口,无法逃脱,只得打开窗子,想办法攀爬到窗外。
二楼的窗外有一层浅浅的屋檐,可供支撑片刻。她小心翼翼地用手使劲扣着窗棂,慢慢地移步。屋檐短窄,沈安歌走得十分小心。
屋内传出噼里啪啦的火焰声音,杯盘破碎、呼救的杂音,都被火裂的声音席卷。
就在凶险之际,沈安歌看到楼下有一熟悉的身影向她跑来。
“快跳下来!我接着你。”是遮灿!他扯着嗓子,似有些嘶哑。
沈安歌不敢多迟疑,此下心一横,闭着眼就跳了下去。
一股力量将她撑起,她并未痛摔在地。睁开眼睛,她看到了遮灿的脸,是她从未见过的慌乱和焦急。
此时彦无忌也赶到门口,见到成群的宾客从醉仙楼跑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沈安歌身旁站着北纥太子的侍卫遮灿,一时间竟没注意这个“组合”的奇怪。
“怎么走水了呢?”他愣在原地。
“有人,有人要害我。”沈安歌惊魂未定,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
什么?!
彦无忌与遮灿都吃了一惊。
原本他们还以为是普通的失火,没想到里面竟然内有隐情。
不疑有他,他们匆匆护着沈安歌到大理寺报案。
裴照这些日子一直在忙着破解陈秋燕的案子。当时只追到刘三死在城郊的臭水沟便戛然而止了,虽然圣上不打算追究,可是他自己却想给世间一个公道。
听到沈安歌的陈述,他吃了一惊。天子脚下,谁竟敢这么大胆。
赶忙通知初七带着一众衙役过去寻找那名黑衣男子,自己则重返醉仙楼寻找蛛丝马迹。
醉仙楼的火被扑灭,但东家却哭晕了过去。整层楼都已烧毁,再建还不知何年何月。
沈安歌不放心,也跟着过来。他们在一堆废墟中翻找很久,最终找到了第一名杀手使用的剑。
那剑身只是被大火熏黑,没有烧毁。裴照管店小二要了一块抹布,使劲地一擦,还原了剑身原本的模样。
“这也不像是剑啊。”裴照举起来瞧。看上去有些像宰猪刀。他把那东西放在鼻下闻了闻,虽然经过烈火烤制,但仍能闻出一股油沁子味儿。
其他人凑上前来一看,果然不是一把剑。
彦无忌松了口气。
在大宁,剑只有兵家才有资格使用,寻常百姓是不会有的。况且每一把剑,无论是兵部制造还是匠铺制作,都会标记印记,一查便知。
若真是剑,那说明兵部有人想杀掉沈安歌,说不定就是因为他引荐的这件事引起的。因此他一直在吊着一口气。
不是就好。裴照此时也想到一块去了。
长京城内没几家卖肉铺子。
“查!给我翻天覆地地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