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歌不理解。
在这个世界,她没有金手指。
天光大亮,她们准备启程。
沈樵已经在楼下前堂张罗了饭菜,就等他们下楼。
春杏走下台阶,伸了伸懒腰。
突然一只手拦在春杏的腰间,她吓了一跳。
回头看去,是一张满脸胡茬的油腻脸。
“这腰肢纤细,是小白脸啊。”
那男子顺势又要去拍春杏的屁股。
“哎呀呀。”他的手腕被沈樵黏住,疼得他吱呀乱叫。
“你找死。”他扭过头恶狠狠地盯着沈樵,随后三个同伴也仗剑起身,凑了过来。
“不过就是摸了一下,也不会掉块肉。”见沈樵松了手,那人嬉皮笑脸地说。
“那你也撅起屁股让他拍一下。反正不会掉块肉。”沈安歌从楼梯上下来,不疾不徐地说。
原本沈安歌是不想生事的,但是见此情况实在忍不住。
“你再说一遍?”那人见沈安歌胆敢调侃自己,怒火中烧,三步并作一步跑到跟前。
他定睛一瞧,沈安歌细皮嫩肉,简直不像个男子。
又见她脖颈处一片雪白,延伸到衣领,便更加确定。
“我不扰他,我来扰你。”那男子咽了口口水,向沈安歌伸手。
沈安歌早有准备,向后退了两步,抬起一脚直踹他的面门。
那人叽里咕噜地滚下台阶。
“给我打!以为老子好欺负的?!”几人一拥而上,打成一团。
沈安歌与春杏、夏桃体力不如,连连退避,竟被逼到墙角。
千钧一发之时,沈安歌打算拉动牵机引。
但她知道,此手镯一拉,必然会见血。到时候可能不好收场。
“都给我住手!”一声令喝,那挑事儿的几人瞬间停了手。
只见那个叫陈当家的,带着一众兄弟推开房门,出来正巧撞见。
“你们闹什么?”那陈当家的一挑眉,那几人立马泄了气势,乖乖退到一旁。
了解了情况,陈当家向前一步,拱手说道:“自家兄弟不懂事,莫要怪罪,我在此赔礼了。”
幸好被打断了。
若不然沈安歌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后悔刚刚不要那么冲动就好了。
“那我们一笔勾销,井水不犯河水。”沈安歌用男子的拱手礼相对。
此地不宜久留。
她带着沈樵等人准备赶紧离开。
一道黑影闪过,她下意识一躲。
站定之后才看清楚,是一把刀。
那陈当家的眼疾手快,将长刀一伸,挡住了几人的去路。
“这是何意?”沈安歌问道。
“我们的账是一笔勾销,可是你与这店家的账呢?”那陈当家阴险一笑。
沈安歌扭头看向沈樵,又看了看那一桌子菜。
沈樵不知所措:“菜钱付过了呀。”
只听啪嚓几声。
那陈当家的身后几位弟兄将店内的桌椅板凳砸了个稀巴烂。
“你们···”沈樵指着他们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这是遇到黑店了啊。
“你们到底想怎样?”沈安歌不爽地看向陈当家。
她自知离开了长京会有些凶险,但没想到还没走出多远,就遇到个硬茬。
回想这一路走来,还真是像极了唐僧带着仨徒弟,一难又一难啊。
陈当家的抬了抬眼,不屑地看着他们四个,说道:
“要么赔钱,要么赔人。”
他拍了拍桌子一角。
“这桌子是九真山的金丝檀木,那椅子是望井川的黄花梨,那一地的盘子是上好的青丝窑烧制,算下来一万八千两。”
什么?
饶是沈安歌对这古币没有概念,也知道他报了一个非常荒唐的天文数字。
她扭头看向店小二。
这里最该主持公道的人,如今正躲在柱子后面。
“你出来!”沈安歌厉声喝道。
店小二颤巍巍地从柱后绕出,半晌,说道:“要不便宜点,一万两算了。”
那陈当家哈哈一笑,拍着桌子说:“既然苦主说了,那我也好人当到底,帮你们饶个价,你们给个五千两就放你们走!”
沈安歌知道,自己遇到打劫的了。
这是家黑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