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沈安歌想支撑着坐起来,却没力气。
“你快躺好。”遮灿向前一步到床边,将她扶好,思索了片刻说道,“都说好了要一起,我可不能食言。只是…前些日子,使团出了些问题。”
“什么问题?”沈安歌的眼皮实在抬不起,便顺眉看向床角。
遮灿坐在那里,但沈安歌的视线只能看到他的手。
“没什么,都已经处理好了。”遮灿不愿多说。
沈安歌也就没再问了。
屋内一阵安静。
过了一会儿,沈安歌被扶着喝下了剩下的药,又吃了口果浆压住药的苦涩。
但还是难受。
“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春杏试探地说。
她很是担心之后的路上也会遇到类似的风险。
长京城内还是更安全些。
如今沈宅内院也是二姑娘一个人说了算,舒舒服服的养着,被人伺候着,总比现在强。
如今欺负她的人也走了,总算可以享福了。
她不明白二姑娘为什么非要出来。
其实沈安歌也没有想得很明白。
若是作为沈贤心,就算是投资铺子的钱打了水漂,她在沈府吃穿用度依然不愁,任凭她折腾,东山再起也是一样。
况且在沈宅住着,躺平了,大概也能活到颐养天年,正好符合“一命通关”的判词。
关于那个兄长,沈安歌心里明白,若自己不愿意,他也不会再强迫。而且有沈舸在,沈瞻行也做不出来太出格的事情,何况他也不是那样的人。
何苦来哉。
但是她内心就是有一股力量推着她做出了这个选择。
有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并不是在用沈贤心这个“理性人”思考,而是在被本体中的那个沈安歌掌控。
比如这次蜀中,更像是那个小女孩沈安歌想出去看看。
她又想到那个进度条,73%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沈安歌抬起眼皮,将四周打量一圈,发现还是在原来的鸿丰客栈里。
她张了张口。
遮灿反应过来,立马解释道:“那些人沈樵已经处理了,埋在后山,你不用担心,先把身体养好。”
过了两日,沈安歌可以慢慢下床走路了。
大病初愈的感觉真好。
只是后腰不能发力,也不能久坐、久站。
由春杏扶着,她在客栈内转了一圈。
看不出来像是经历过一场厮杀的样子。
只是,她隐约地记得,店小二曾经提及过那个陈当家还有个哥哥。
若是他知道了,怕是不妙。
“赶紧去找遮灿,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他。”沈安歌焦急万分,但又不能快步走。
她连忙吩咐身边的春杏。
春杏得了令,不疑有他,迅速跑下楼去。
不一会儿,她就匆匆回来了,身后跟着遮灿。
沈安歌赶紧把知道的信息在大脑里过了一遍,然后复述给他。
遮灿听了,脸色一沉。
“如此,此地不能再留了。只是,你的身体还不能长期奔波。”
“不要紧,先过了这个山头,到下一城再说。”
沈安歌心里计算着,下一个城池是索溪县,按照车程还有一天的路。
她可以忍。
于是几人害怕耽搁,赶紧收拾行李。
“怕是要来不及了。”沈樵匆匆的从后门进来,身上还沾着山上草渍。
他一把拿过夏桃手里的东西,边往马车上跑边说:“陈虎杖带着人下山了,来不及了,捡重要的拿。”
众人脸色一变。
沈安歌将盘缠往怀里一揣,踉跄地向院外跑去。
遮灿见状,一把将她背起,尽量小心不要扯动她的伤口。
“那些铺盖什么的就不要了,到了索溪再去添置。”沈樵扯起一张被褥胡乱一卷,抱在怀里。
他打算这是最后一趟整理行李,大家必须立马离开。
遮灿将沈安歌抱上车,春杏与夏桃叶挤上来。
驾!
沈樵扬起马鞭,车轮转得飞快,驶离了鸿丰客栈。
没过多久,他们发觉事情不妙。
山间隐隐地看到有一大群人正沿着山路过来。
若马车继续行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