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一座空观。
沈安歌不敢相信。
那感觉太过真实,不像是凭空的幻想。
可是那场景又太过离奇,也不是理性能解释的。
沈安歌不好与其他人讲关于“道”以及“一命通关、万物归位”的事情,只是遮掩地讲述了眩晕中见到被孟氏抽打、被嫡姐欺负的事情。
遮灿觉得她是因为之前受到了刺激:“没想到孟景舟看上去一团和气,但骨子里这么恶毒。”
裴照白了他一眼,说:“他们做的事情可不止这些。”
他看向沈安歌的眼眸中有些悲伤,仿佛能够感同身受。
但沈安歌却并不在意,因为这些感受她并未真实体会,她拥有的只有记忆的片段。
说白了,她并不是真的沈安歌。
吃过饭,他们早早地休息了。
为了让沈安歌睡个好觉,裴照单独又开了一间上等房安排沈安歌入住,避免春杏与夏桃打扰。
“我瞧着他俩有点不对劲。”回到房间,春杏一边整理床铺,一边抱怨道。
“谁?”夏桃茫然地抬起头。
“裴公子与遮灿公子啊。”春杏摇摇头,夏桃不是第一次这样木头脑袋了。
“我没发现他们俩有些不正常啊。反倒是姑娘,好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样,奇奇怪怪的。”
“谁说这个了,我是说,你没发现他们俩有些暗自较劲?剑拔弩张?我觉得他们俩对咱们姑娘有意思。”春杏觉得晦涩的说夏桃根本听不懂,干脆挑明了。
“哦~你说裴公子啊,我觉得他是对咱们姑娘蛮好的,若是姑娘可以嫁到大理寺裴家,也是一件幸事。”夏桃眼眸一转,说道:“但那遮灿公子嘛。虽然他也很好,但他总算是北纥人。北纥人嘛,你知道的,咱们姑娘可是差一点嫁给了北纥太子的。”
后面的话夏桃没有再说,春杏也都明白了。
的确,她也不舍得姑娘去那么远的地方。
如此,她们更要努力将姑娘与裴公子凑在一起。
明日便是个好机会。
第二天,沈安歌一觉睡醒,裴照已经在楼下候着了。
用过早膳,她跟着裴照穿过长街,来到唐府。
唐家不愧是这巴山首富,宅院富丽堂皇,连门头牌匾都是气势不凡。
“这是琅玡洪石的题字,一字万金,如今更是难得。”裴照看着门头精工细琢的牌匾,说道。
沈安歌没听过什么洪石,但她类比琅琊颜真卿就立刻理解了。
唐府如今很是肃杀,满廊白布,哀声四起。
唐府家仆们各个孝衣孝帽,宛若行尸走肉。
裴照自报家门,门口的小厮听闻后立刻跑回府内通传。
不多时,一位挺着大肚子的男人在小厮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了过来。他虽上了些年纪,身材也有些走样,但看得出来是行伍出身,块头还是在的。
那人正是唐景祁。
虽然已远离庙堂,但唐景祁依然有着威武大将军的气态。
他走到裴照面前,握住裴照的手,一字一字狠咬着说:“一定要抓住凶手,为我儿报仇!”
裴照应道,余光瞥见了他身后不远处站在廊柱旁的杜若昭。
杜若昭低眉垂眼,穿着一身孝,将半个身子藏在柱子后面。
她显然认出了女扮男装的沈安歌。
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
唐景祁注意点裴照的目光,回过头发现是儿媳妇儿,便招呼道:“昭儿,过来,见过大理寺裴少卿。”
杜若昭怯懦地低下头,慢慢走了过来。
沈安歌这才注意到她的眼睛已经肿的不像话,嘴唇上也尽是裂纹,好似很久没喝过一口水了。
“杜姑娘···”沈安歌先打破了尴尬,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杜若昭早已没了当年在长京的气势,眼泪吧嗒吧嗒地又流了下来。
唐景祁见状,叹了口气:“我儿不幸,也苦了我这儿媳了。要不,进府再说吧。”
几人应道,跟着进了门。
“裴大人,”杜若昭第一次这样称呼他,感觉上疏远了也陌生了。
原来都是裴哥哥或者是裴公子的称呼,就连当年涉案也是只喊过裴少卿。
“裴大人,我夫君是被何人所杀?为何出现在城门上啊?”杜若昭的声音仿佛被泪水打湿,晕成一团。
“我们此行就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