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穿山山洞外面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洞口很大，一条河流从洞口流入，贯穿山洞，两人在外面捡了些干柴，才进到洞里。

洞内漆黑一片，一阵阵阴冷的风穿堂而过，撞击石壁，发出呼呼的声音，还有水滴滴落到河里的咚咚声。

顾亭闲找了个吹不到风的地方，生起了一堆火，火光顿时照亮了整个山洞，顾亭钰环顾了下四周，原来是一个天然的溶洞，溶洞中间有两根顶天立地的大石柱，顶部还有一根根往下垂的钟乳石，真是鬼斧神工，叹为观止。

“没想到这里面这么好看。”顾亭闲感叹道。

“是啊。”顾亭钰点点头。

“姐，你以前见过吗？”

“嗯，见过一次。”

顾亭闲看着顾亭钰，等她继续说下去，见她不打算再说了，便开口说道：“那你知道这些是哪来的吗，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这种叫做溶洞，这些石头叫石灰岩，”顾亭钰指了指旁边的石头，“石灰岩被水溶解之后就变成了一个天然的洞穴。”

“可是上面没有水，怎么也会变成这个样子？”顾亭闲看了看上面。

“那是因为空气中含有水和一种叫二氧化碳的气体，它们跟石灰岩碰撞在一起也能使其溶解，只不过速度会更慢一些。”

“空气不就是气吗，怎么还会含有其他的东西呢？”

顾亭钰忽然意识到古代人理解的空气跟现代不一样，“我所说的空气跟你理解的空气不一样，我说的那种空气是形而下的，你理解的那种是形而上的。”

“所以你说的是器，我说的是道。”

“嗯，可以这么理解。”

“可是你说的空气也看不见摸不着，怎么会是器呢？”

“在现代技术中，利用一些仪器无限放大之后是可以看得见的，虚空不一定是无。”

顾亭闲似懂非懂，“现代人都像你一样有智慧吗？”

顾亭钰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其实现代人并不比古代人有智慧，相反有时候我会觉得古人的智慧更加深邃，现代只不过是可获得的信息更多更简便了而已。”

“可我还是觉得你很有智慧，你既拥有现代的智慧，又懂得古代的智慧，而且还精通武艺，姐，你以后一定可以有一番大作为，成为一名巾帼英雄。”顾亭闲很诚恳地说道。

顾亭钰笑而不语，她没想过这些，只想好好地感受这个世界，认真地体验完这一世，就足够了。什么成功、作为，在她看来都没什么意义，人生到最后都要清零，何苦为了些外在的东西，拼死拼活呢。

树枝在火堆中剧烈燃烧，啪啪作响，火光摇曳，在洞壁上投下了两个流动的身影，两人围坐在火堆旁边，时不时往火堆中添加几根柴火，从天聊到了地，从古聊到了今，从儒聊到了道......

天刚亮，顾亭钰就醒了，靠在旁边的岩石上睡了一晚，她感觉身体僵硬，伸了伸懒腰，看见顾亭闲还在睡觉，便独自走到洞外。

清晨的山里，空气沁人心脾，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耳边环绕着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和潺潺的流水声，心情一阵舒爽，好久没有这么沉浸地感受大自然的气息了。

她在河边洗漱了一番之后，在附近找了一块大石头，打起了坐。

不多时，顾亭闲拿着一张大饼和地形图走了出来，顾亭钰听到声响后，结束了打坐。

顾亭闲走到她身边，把大饼掰成两半，一半递给了她，自己拿着另一半，坐在石头上，边吃边看着地形图。

“过了这座山，就是衍州地界了。”顾亭闲指着身后的山。

“这一带地势复杂，如果没有这张地形图，估计会很难走出去。”顾亭钰感慨道。

“是啊，你看这上面标记的，又是沼泽，又是野熊岭的，如果没有这地形图，贸贸然走过去，真是凶多吉少。今天我们要提高警惕才行。”顾亭闲把剩下的饼都塞进嘴里，双手举着地形图说道。

“嗯，收拾一下，上路吧。”

两人收拾好东西，穿过溶洞，来到了山的另一边，河流涧涧，往低洼的地方冲去，溅起白色的水花。

两人跨过小河，去到另一边的平地上，顺着河流行走在山谷里，飞鸟在空中盘桓，一声声叫声响彻谷底。

顾亭闲突然向空中大喊了一声，顿时，整个山谷来回响彻着他的回音。喊完之后，笑得像个孩子。

顾亭钰也跟着他一起笑得格外开心。

顺着山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