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虚弱地躺在病床上,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出神。
她接受了医生住院观察几天的建议,换到了一间更安静的病房。
不知道休息了多久,她脑袋里响了半晌的单调弦鸣才逐渐减弱。
她就这样躺着,让药水愈合她的伤口,让麻木缝补她被撕裂的心。
侧过头把视线移向窗外,任由面前的景象模糊失焦,也不愿把眼长闭上,她不想再看到脑海里周宴珩小心护着梁羽澜的画面。
她苍白的脸在光线的映照下,看起来更加虚弱。
没有血色的唇紧抿着,像在思考什么,但无神的目光又暴露了她此刻的失神,整个人被失落的情绪笼罩。
徐书翊进到病房里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程慕。
他走到床边,给她空了的水杯里添满热水。
她听到声响回头,眼神里终于有了情绪:“你怎么来了?”
这时,他才看清了她的脸,憔悴孱弱染上她未施粉黛的精致眉眼,看着让人心疼。
“我们和耀华有一个科技教育合作,今天开完会到你办公室找你,你同事说你出意外了,就来看看。”
程慕注意到他一身西装笔挺,一看就刚结束正式的场合便马不停蹄的过来了。
她扯了扯唇角解释:“没事的,不严重,住院也是为了观察而已。”
“你们校领导知道吗?怎么不严重,这也算安全事故了吧,耀华的领导都这么不作为,连个慰问都没有吗?”
徐书翊低头帮她整理被压着的吊水线管,压下的还有他心里的愠意,她病了,周宴珩却不在。
程慕没听出他话里的另一个意思,答道:“我们组长已经上报了,估计都在忙着检查和整改呢,毕竟工期实在是太紧了,我这样也耽误了不少时间。”
话音落地后,许久徐书翊都没有反应,她歪着头去看他,总觉着他好像在生气。
余光瞥见他背后的一束花,她转移起话题:“花好漂亮,是给我的吗?”
“嗯,我找个瓶子插上。”
很快一束绿色的洋桔梗摆在了床头,给白色的房间添加一丝鲜活的生机。
突然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徐书翊再回来时手里多了许多水果和吃的:“刚才来得急,其他东西都先让秘书去准备了,饿了吧?”
程慕点了点头。
徐书翊扶她坐起,打开打包的粥,自然地为她吹散热气。
原来生病了被好好照顾是这样的感觉。
她心底涌起暖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自己可以,你这样别让你喜欢的人看到了,到时我罪名可就大了。”
“我喜欢的人,是你。”
他还是垂着眸认真地搅拌那碗粥,看似平常的动作,说出的却是掷地有声的坚定感情。
他知道他现在有些冲动,但是最该在这里照顾她的那个人都不在意,他也不想瞒了,以后那就由他来在意她。
这句话让脑袋晕沉的她久久缓不过来。
没有一丝思考,她脱口而出:“书翊,其实我已经结婚了。”
“我知道。”
“你知道?”她下意识地惊慌起来,是她在不知情的状态下透露了什么吗?
她到现在想的还是怎么保守好和周宴珩结婚的这个秘密。
“别紧张,我之前也是猜的,你和周宴珩什么也没说。”
“真的谢谢你,不止是你对我的感情,还是,一直以来的所有。”程慕低下头,她发觉自己的态度有些愧对如此真诚的他。
“程慕,你不用有负担,我只是表达了我的心意,但是没有在逼你做出任何选择,我不希望这份感情束缚你,也不想绑架你。”
她抬眸看着他深邃的眼神,里面的温柔不容拒绝,叹了口气说道:“你很好,我不想你伤心。”
程慕不想他像自己这样,深陷单恋的沼泽,结果只有逐渐的窒息。
徐书翊双手覆上她的肩头,语重心长地说:“你推开我不让我对你好,才是对我真正的残忍,或许,你比我会更清楚。”
他的话让她怔住,她想到了自己,但是她不想确认。
短暂的沉默后她开口:“我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就和以前一样,这是我的感情,你别给自己压力。”徐书翊笑看她,目光炽热坦诚。
她没再回应。
几天的休养很快过去,在医院的每一刻,程慕都紧张着对剧场工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