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有些逃避似地不愿意回家,在医院待到了很晚。
回到别墅时,只剩王妈为她留的客厅廊灯亮着,看起来整个别墅应该都睡了。
想起白天周宴珩答应了离婚,程慕打算和他聊一聊当时他撕碎了的离婚协议,是否还有什么变动的地方。
回到房间却是空荡荡的,往别的房间寻,看到了门缝透着光的书房。
“你这个混账东西,为了我的股份和程慕结婚就算了,这几年你为她做过什么!你还敢提离婚!”
房间里传来林佩兰愤怒的责骂声,程慕将要开门的手停在空中。
她想起来梁羽澜的话:[周宴珩不过是在利用你。]
“程慕多好的女孩啊你就这么践踏别人的真心,你要是错过了,你肠子都悔青了我都救不了你啊!”
“奶奶,我会补偿程慕的。”周宴珩低哑的嗓音直击程慕的心。
和她结婚是为了奶奶的股份,待她温柔不过是他补偿她的一种方式。
周宴珩就这么冷眼看着她深陷他虚假的温柔里吗?
原来从始至终她不过都是可笑的小丑罢了。
程慕收回手跑回房间,紧咬着唇不让伤心的呜咽透露一点。
书房内的两人丝毫没发现门外情绪汹涌的程慕。
林佩兰威严地坐在沙发上,怒瞪着罚站在前的周宴珩:“这就是你补偿的方式?连我都根本看不出你的诚意,更何况是程慕!”
周宴珩抬起眸,目光坚毅:“奶奶,我真的没有离婚的想法。”
“你不想离婚,你看看你把程慕逼成什么样了?让这么好一个女孩和你提离婚,你真是丢我们家的脸!”
林佩兰何尝不知道程慕是喜欢周宴珩的,但是这孙子确实做得不对,程慕也是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委屈。
她叹口气言语里柔和下来,苦口婆心:“不是我非要插手你们的婚姻,而是我知道,程慕才是最适合你的,千万不能辜负别人啊。”
周宴珩向她点头承诺。
程慕回到房间将脸埋在枕头里哭得克制,但泪水也很快将枕巾浸湿。
她没想到自己的利用价值还是依附在奶奶的股权之上。
一直以来周宴珩都是为了这个才和她结了婚,帮助母亲各式治疗的方案和费用。
她竟然现在才明白过来,生意人本就永远利益至上。
原来结婚那天,周宴珩就已经提醒过她,他冷着声音对她说过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
她以为只有自己在这婚姻里隐忍和委屈。
这么看来,周宴珩也为了股权忍了她三年。
自己又怎么配对着他生气和贪心呢。
程慕捂着抽痛的心脏,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突然她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她缩着肩膀停止抽泣。
“程慕。”
只感觉周宴珩将膝盖撑在床上,生怕她溜走离开般,伸过手揽她入了怀。
一股浓重的酒精味让她胃里有些翻腾。
她以为他只是喝醉了打算像平时那样抱着她入睡,并未吭声作反应。
周宴珩搂着她的腰,一只手掀开她的衣角探了进去。
另一只手拧过程慕的下巴,将灼热的唇覆上,舌尖撬开她的唇齿吮吸交合。
但一股咸涩的液体让他猛地睁开眼睛。
在月光下他看清了满是泪痕的她的脸。
那股闷慌再次涌上他的心口,差点让他窒息。
他沉着脸问:“就那么不想被我碰吗?”
梁羽澜的话突然出现在脑海里,程慕泪水流得更加汹涌。
[你不过是被人当作情欲发泄的工具。]
周宴珩看她哭得更加厉害,一脸的抵触。
下颌不自觉紧绷,许久才挤出一句:“是为了倾川吗?”
程慕霎时愣住,周宴珩竟然不知道自己就是倾川。
看来当晚断片的人,不只是她。
其实不知道也是好事吧,这段婚姻也走到了尽头。
若是知道了,对离婚还会产生未知的变数。
周宴珩宁愿瞒着利用她也接受了这段婚姻。
那这个坏人,就由她来做吧。
她垂着眸保持沉默。
周宴珩看到她一副默认的表情,一拳重重砸在床边,起身摔门而去。
他回到书房拿起刚才还没有喝完的酒杯一口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