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没有城市里高耸的公寓小区,家家户户都是建起独栋的民房。
程家也不例外,这一小块地皮上建起了七层的房子。
虽然楼层多,但总体面积不大,一大家子人住在里面整体介于刚刚好和略微拥挤之间。
程家四兄妹,程世昌是程家最小的儿子,从小被宠惯了承受不住过重的打击,才导致他陷入赌博里寻求成就感。
现在站在程慕面前指着她鼻子骂的人,是程家的二哥,也就是她的二伯程世宏。
“二叔,我已经和大伯说好了,来给我爸送终。”
“你还认你这个爸?当时他被追债的满世界找的时候你在哪!”
“二叔,我记得我和我妈来找过你们,但是你们也没有一个人信他是个赌鬼。”
程世昌逃债多年,讨债的道上除了盯上她们母女俩,也在不久后找上了程家,闹得镇上人尽皆知程家出了个赌徒。
程世宏这是在拿她泄愤呢。
程慕一脸淡漠绕过他进了院,看到小小的院子里已经摆好了些吃白席的桌椅。
程世宏红着脸拉过她:“你对你长辈就这态度?程慕,我听四弟说你明明就有能力帮他还债,是你狠心冷漠地逼他进绝境他才跳楼的!你把他的骨灰放下赶紧给我滚!”
要不是为了满足杨离的愿望,她才不愿留呢。
“我参加完葬礼就走。”程慕耐着性子答道。
屋里听到外面正常的动静也纷纷探头。
带头的大伯程世华看到程慕,脸立马狰狞起来质问她:“程慕你这个白眼狼你为什么见死不救!你是杀死你亲爸的凶手。”
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也作势举起拐杖要打她:“你这个冷血的恶魔不配做程家的人!”
顿时程家一大家子人,就把她围到死角,他们把程世昌的死全都怪在她身上。
“程世昌就是看清了你们娘俩才失望陷入赌博东躲西藏的,这些年,他连家都不敢回了!”
“对!我那个弟弟从小聪明又能干,怎么会去赌呢,一定是你们!”
“而且他明明联系我们说已经找到了赚钱的门路,还要给我们很多钱享清福,这样一个充满希望的人怎么会自己坠楼呢,肯定是阴谋!”
他们嘴里难听的话越说越大声,程慕本就不想惹事,但什么时候一个赌徒抛妻弃子在他们眼里都不算事了,明明是他自己走上绝路的。
面前的人越来越偏执,完全不听程慕的任何解释。
再让这些情绪放任下去,怕他们是恨不得都要动手了。
程慕被她们逼到墙角,她的背部抵到了一个发凉的硬物,回头她看到是一个接了长水管的水龙头。
她捡起管子打开水龙头,对准他们的脸冲去。
“啊!有水!”
霎时间面前的人散开来躲避水柱的追赶。
“胡说八道够了吗?能冷静下来好好办你们亲爱的弟弟的葬礼了吗?”
“程慕,你疯啦!”
众人抹去脸上的水渍破口大骂。
“她没疯,明明她说的都是真话,你们却当耳边风。”一道冷漠低沉的声音从大门处传来:“如果你们还是不愿意相信,我手上还有警方出具的结案单,程慕当时根本就不在坠楼现场。”
一群人听到证据来自警方都噤了声往大门望去。
只见门口停了好几辆他们都看得懂牌子,却在生活中几乎没见过的豪车。
一个高大瞩目的身影走了进来。
男人身穿黑色的西装,神色冷峻,一双深邃的眸子透着犀利,浑身带着不凡的气场,让人不敢靠近,心生敬畏。
程慕疑惑地看过去,他怎么来了。
现场僵持的氛围缓解,她关掉水龙头扔掉水管。
被男人的气场一时唬住的大伯回过神来,对着男人怒吼:“你谁啊,我们程家的事,由得你这个外人来管?”
周宴珩停下来冷眼看他:“我是程慕的丈夫,你说有没有资格。”
现场的人面面相觑。
前阵子程世昌有给他们打过电话,开心地说自己准备赚一笔大钱,要回家买一块大地皮,盖个十层楼的豪华独栋别墅给家族住。
他还在电话里提过程慕结婚了,还嫁给了一个富豪。
所以,现在站在这里的这个人,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豪门?
他们好奇地盯着面前的这个人,确实来头不小身份不菲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