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沈渊漓也发现了她的局促不安,啧啧轻笑她,“你害怕我么?”虽然他不知道对方是谁,但他姑且认为不过是南柯一梦。既然入梦,又何须害怕?
独自出现在陌生的地方,还被迫出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说不害怕是假的。但既然被他当场揭穿,苏千凌只得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试图缓解眼下尴尬,“俗话常言道,‘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所以我只怕嫁猪头。”
对她突如其来的明嘲暗讽,虽然尤为刺耳,但他淡然置之,反倒从声音中辨别出了一种熟悉感,驱于好奇,沈渊漓当即揭开了她的红盖头,当两人初始见面,彼此也因此看清对方脸面,不由各自愣了一下,神情均显得颇为意外。接着他取下她口中那块布,又替她松开双手的绳子。
沈渊漓好整以暇地笑问,“我是猪头吗?”
千凌先是飞快摇头否认,“不是”,接着表情浮夸地赞美他,“你是美男,我是野兽;你是鲜花,我是牛粪;你是人间太阳,我是地狱使者。”虽非溢美之词,但她所言不虚,眼前的沈渊漓着红色大袍,长身玉立,丰俊神朗,又岂能与猪头相提并论?
未等他开口,喜娘适时端来合卺酒恰好打破了两人的生疏与尴尬,于是沈渊拿起酒杯坐在她的身侧,率先举起示意她。
苏千凌知道这是类似现代里的交杯酒,意思喝完两人就名正言顺成为一对夫妻了!
情急之下,千凌忽而伸手朝沈渊漓额头弹了一个脑瓜崩,继而佯装无辜地关心道,“你疼吗?”
“你有多动症么?”对于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沈渊漓忿然作色地反问她,手里按着额头的动作也不曾停止。
千凌神色古怪地凝视他,“看你似乎很疼的样子,难不成并非南柯一梦,而是我们穿越了?”
此言一出,沈渊漓也意识到眼前似乎非比寻常,正因如此,沈渊漓才故意靠近她耳侧低喃告诫她,“外面重兵把守,大概有九千兵力。”言下之意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方才还在得意戏弄于他,结果转眼又戏剧性反转,千凌泪眼朦胧,樱唇颤抖地控诉他,“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沈渊漓扬了扬手中的酒,轻描淡写地开口,“我只是告诉你事实罢了,你不想被乱刀砍死那就喝下这杯酒。”
千凌剜他一眼,迫于无奈终究服软在沈渊漓犀利注视以及喜娘满脸期待的神情之下,拿拿起酒杯与他交手一饮而尽。
虽然沈渊漓已经近乎完美,是天之骄子,是麟子凤雏,但两人又没有感情基础,怎好意思成亲?更别说接下来要进入洞房!情况迫在眉睫,她定要见机行事找到机会逃跑!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喝完以后,她却醉卧在床不省人事……
当天微微亮发现自己睡醒了一觉,手一抓抓到了一个闹钟,还好是闹钟叫醒了她!否则他们俩要圆房了不是!这羞涩的想法让她直接从床上弹起,自个儿害羞得捂住脸,幸好她纯粹只是做了一个梦,随着梦境结束此事就不会再有后续。
这般安慰自己,苏千凌总算稍稍放下心来慢慢放下手,与此同时,她无意间看见她的手腕之处竟然有被绳子勒过的痕迹,她又踢开被子,脚踝处也有明显淤青!
这究竟怎么一回事?这到底梦还是穿越?沈渊漓呢?他是否也和她一起经历了这件事情呢?她到底该不该直接拦住沈渊漓并询问,你有没有梦见和我的成亲这件事情?
太直接了好变态,会把人吓得溜之大吉吧?他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变态私生粉?天天亦步亦趋尾随人家。所以更可能她会被他旁边的保镖轰出方圆十里之外?到时候她有苦难言百口莫辩,怎么解释都解释不通了。
左思右想此路不通,苏千凌转而起身速战速决梳洗一番,而后走出房门意图求助百事通古西月。
古西月正坐在餐桌旁吃着早餐,猛然抬头便对上苏千凌那复杂难言的神色,她便狐疑地问,“你这是带着什么情绪的眼光,悲伤?哀愁?无奈?愤怒?”末了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蛋以及闻了闻自己的身上是否有什么怪味。
苏千凌拖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开门见山地直奔主题,“也许都有吧。昨晚你有没有梦见自己被毒打八十打板,然后被流放边疆?”
“没有这回事。”西月不假思索地回复,末了开始上下打量她,“我发现你最近确实有点神神叨叨,一惊一乍的,是没睡醒还是神志不清?要不要开点养心安神的药给你治疗一下?”
“也行,省得我整天心神不宁,主要是那人的名字和你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