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沈渊漓的一方人马是守在城门;一方是大皇子沈轩宸的人马装扮成各种吆喝商贩以及路人;另一方只有单独一人,他是一位翩翩公子,白色衣衫,有一种出淤泥而不染仙风脱俗,他坐在街道酒摊上喝酒,神色冷酷,手里拿着酒杯有一杯没一杯地喝着,就连左右邻桌的显眼人都能看出他心事重重。
不过食客们也只是随意瞄了他一眼,其实他们的心思早就被早上三则骇人新闻给吸去了注意力。
左边邻桌面方如田的壮士喝酒吃肉,与周围几个人交谈八卦,瞪直了眼睛兴致盎然地扬言,“你们知道不,听说前几天送去流放的犯人和衙差全被暴风雪活埋了,直到暴风雪停止后,官府才派人去寻找,今天找到了十几具被掩埋的尸体,怪吓人的。”
右边邻桌妇人也开始磕着花生米向几个同伴传播小道消息,“你们有没有看到今早上的两则爆炸性消息,都张贴告示寻人启事了。一则是在卯时天未亮就有人击鼓鸣冤将官大人从梦中吵醒,来人要替户部尚书府里的丫鬟申冤,并且指控户部尚书的罪行,可想而知后来被打了三十大板扔出了门口。再后来就是听说户部尚书府里闹鬼了,户部尚书府上下就连仆人家丁全都一病不起,脸色发白,走路都摇摇晃晃,无精打采,甚至有的胡言乱语,有的神志不清,有的陷入昏迷,许多大夫都束手无策。”
壮士冲着妇人问,“是不是户部尚书府里那个丫头死不瞑目,于是头七回来报复户部尚书府?听说她利用邪术意图冒充户部尚书千金出嫁给当今太子,所以才被发配塞北。”
妇人还未开口,夹在中间的白衣公子激动地拍了一掌桌面,手背上青筋暴起,凸显出他满腔愤怒,尽管现在浑身上下还疼着,他扔朝方脸壮士投射出两道鹰隼般犀利的眼神,“不可能!西月她绝对不是这种人!”
“什么不可能?他是谁?”壮士和周遭人开始窃窃私语。
“她绝对不可能觊觎太子妃的宝座!”白衣公子根本不相信他们的说辞,大声怒斥反驳道,又继续瞪着猩红的双眸环视着周围人,眼神里是挥之不去的恨之切骨。可她死后还要做替罪羔羊背负骂名成为人们口中茶余饭后的谈资,实属忍无可忍这些人胡说八道,这才打算替她出头。
“你为什么敢肯定呢?”
“我与她两情相悦,所以她又怎会愿意替她家小姐出嫁,投入其他人的怀抱?”
此情此景,妇人似是眼尖地发现了什么端倪,这才狐疑地上下扫量着白衣公子,随即盲猜起他的身份,“原来是户部尚书府里那丫鬟的老相好。而且你该不会就是卯时击鼓鸣冤的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吧?你与她交情再好,仅凭这一点就妄自断定结论,是不是过于武断片面了?而且人心难测,她会使妖术,所以若是仰仗妖术顺利当上太子妃,那荣华富贵岂不是信手拈来,谁又在乎和你是不是两情相悦?”
他手紧握拳头暴起青筋,实在忍不住又一拳打在桌面,震飞了桌面上的花生米,他压着满腔怒火继续大吼替她辩驳道,“那你们呢?又亲眼目睹了整个事件的过程了吗?还是说只是道听途说,顺道添油加醋歪曲事实?”
壮士与妇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才自讨没趣地住嘴收声。
可旁边总有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食客又再往上煽风点火,“官府都定了罪,难道还有假吗?”
白衣公子闻声循去,只见一个体型肥胖的食客忽而站起身,一边咳着瓜子往地上吐皮,一边阴阳怪气地插上话。
提起官府,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此次出行不但没能救出西月,也无法替她洗清冤屈与罪名,反而遭受官府冷遇,甚至还挨板子,天底下哪里还有王法?为此白衣公子蔑笑一声,“官府?我怕官官相护吧?”
“这小子嫌命长了不是,竟敢在天子脚下蔑视王法!我们去将这小子抓起来,带去报官严刑处死!”肥胖食客随手扔掉手里的瓜子,第一个率先起身踢开凳子张开双手打算冲过来抱住他。
白衣公子不怒反笑,一动不动地任由他粗鲁地环抱住着身体,一双泛着淡淡深蓝幽邃黑眸径直与食客,嘴里还念念有词诵咒着。
在众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下,肥胖公子却忽而似离弦的箭飞了出去重重砸在桌子上,接着无数张召灵咒符从他的衣服中飞出纷纷向在场的人追去,第一个先贴在肥胖食客身上。
其余若干人等一方面被他的模样吓得惊慌失措,一方面边四散逃窜边东张西望忌惮地观察着身后,就怕符咒追上来。
顷刻间,原本路边小吃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