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醒了然后自己走了?
此时卓卿尘身后的追踪符自动燃烧了起来,只是他并没察觉,只一心在冰洞内四处寻找沈渊漓的踪迹仍一无所有,故此他又离开冰洞,开始盲目地寻找。
沈渊漓醒过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冰洞里,穿着一袭白色深衣,搭配一件墨灰色图案的薄纱。从服装不难看出他又重回了寻隐国。只是他不明白为何中间时隔了三个月,又为何独自一人躺在冰洞里?
当然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里,定是有人把自己抬走的,那此人究竟是谁,又为何要这么做?可左等右等始终未发现有人来,想到总不能饿死在这里,就独自离开去寻找食物。
沈渊漓穿过山路好不容易来到一处集市上看到活人心里难免喜不自胜,双脚不知不觉走到了卖包子摊贩前。
卖包子小贩略带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只见他披散着微乱的长发,大汗淋漓,灰头土面,嘴唇发干,此时正两眼发光地盯梢着刚出蒸笼热气腾腾的包子。
他这副一路风尘仆仆赶路的模样,最终让他动了恻隐之心,小贩拿起包子递给他,沈渊漓面带犹豫,“我身无分文……”
“出趟远门没了盘缠不容易,你拿着吧,几个包子不值什么钱,我再给多给你几个。”说完他找来一张旧黄色的纸将五六个馒头包好又递过来,沈渊漓若再推辞,便是矫情,不由感激地说一声“谢谢”便接过了包子。
食物在前,他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形象,走了三天三夜的山路早就饿得两眼昏花,自然是忘我地边走边吃,就连迎面飞驰而来的马车也全然不知。
车夫猛拉缰绳,却为时已晚,马儿与沈渊漓撞了个满怀,他手里的馒头也被抛飞向空中,他也因而被撞飞出一丈之远。
马儿受惊跃起,马车也跟着一阵颠簸,大皇子受到了惊吓而后骂骂咧咧地掀开帘子,打眼看去,看见一个行人趴在地面上,原来是一个不长眼的东西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转头对旁边骑马的秦子衡恨恨说道,“把他给我往死里打!”
秦子衡转头朝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十几个侍卫们一齐冲到前面围着他一顿毒打,这一幕仿佛似曾相识,只是此时此刻他们手里没有刀,而只是挥拳相向,把他打得鼻青脸肿,遍地血迹……
压肩迭背围观群何止一二百人,他们纷纷指责道,“大皇子光天化日之下殴打路人致流血,还有没有王法……”
“暴君出行,太残忍了,几十个拳头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行人……”
“幸好他不是储君,否则恐怕我们小命都不保呦……”
国家的盛衰,在于人心向背,人们对大皇子种种恶行看在眼里,未来谁是暴君,谁是明君自然一目了然,自然站好了队。
沈轩宸自然也听出了他们的讽刺,意识到如此会激起民怨,故无奈地摆摆手出言阻止,“你们都住手。”
闻言侍卫们停下挥舞的拳头,然后原路折返。
原本此事到此结束,怪就怪沈轩宸多扫了地上那人一眼,这一瞧不打紧,才注意他竟然是沈渊漓,真是冤家路窄!
沈轩宸当即沉下面容,他朝秦子衡使了个眼色,小声说道,“派人跟踪他。”
秦子衡还未想明白他的主子究竟意欲为何,直到他也瞥见此人的面容才恍然大悟,于是便喊道,“我们走!”
沈渊漓自然也认出了他,也料想到他没有像上次那样立刻杀了自己,恐怕是怕他那身官服不方便下毒手,如此一来他今日恐有杀身之祸。
想到这里,沈渊漓顾不上浑身上下撕裂般的疼痛,赶忙爬起身,旁边一个老实憨厚的中年布衣壮士见状,也顺手搭把手将他扶起。
沈渊漓向他作揖,“谢谢壮士,壮士我想问一下,去太子府的路怎么走?”
布衣壮士回答他,“这里离太子府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你要去太子府做什么?”
“我想找太子帮忙。”沈渊漓按住他双肩,诚恳地问。他想重掌太子身份,借助身份的力量,免得他们他们三番四次找自己麻烦。
布衣壮士劝解道,“恐怕太子也帮不了你的忙,因为你遇到的这个人是大皇子,太子再如何也得给他三分薄面,你且就此罢休吧,只能把伤养好便是。”
他知道壮士不明白其实缘由,干脆把最坏结果穿达给他知悉,“如果今日我走不到太子府,那今日便是我的死期!望壮士好心告知。”
“看你如此,不如我带你去好了!”
“你还是不用去了,我怕你有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