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成人的模样,只是多了一双翅膀,自然吃的是米饭。若是哪天我变成人,你会觉得我是怪物吗?”
“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在这里很多动物修炼成妖成魔,只不过它们身上多了一层妖气又形成人体肉身,而你身上无妖气魔气,自然很难修炼成人类。”
“那我该如何修炼成人类?”
“你为何突然想成为做人类?”
“人类的世界似乎很有趣的样子。鸟总被关在笼子里,而人类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
“你还是一只喜欢自由的鸟?那你为何甘愿被我困在笼子里?其实人类也并非生性自由,也有很多身不由己爱而不得。”
说到这里,羽人忽而来了兴致,趴在非常八卦的样子,“此话怎讲,你是身不由己还是爱而不得呢?”
转念之间,沈渊漓目光飘远,神色清冷落寞,“只能说爱过一个人。”
“然后呢?”
“然后她飘忽不定,来去无踪,喜怒无常,如同流星一般一闪而过。”他长叹一口气,也早已释然。
羽人又追问,“是巧芙烟,是她吗?”
难不成她与巧芙烟有什么联系?它不请自来,到底有何目的?沈渊漓因它的话而眯起危险的眼睛,“怎么你还知道她?你认识她?”一只手负在身后,又悄然握起拳头,如果它说认识她,他定会用魔气将它当场击毙。
“我不认识。只是我听你的丫鬟说的,她们还说,明晚你要让她侍寝对吗?你真的很爱她吗?”鸟人眼含泪光,忽而语气变得无限黯然神伤。
没想到它会否认,沈渊漓放下拳头,只是又从它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些不明哀伤,这又是为何?
当然他只字不提,反而敛下双眼说道,“此事与你无关。”
话落转身跨步就要走。
羽人却忽而煽动翅膀撞向笼子,失声裂肺地喊道,“你放我出去!我不想呆在笼子里了!”
沈渊漓听见身后传来的动静又回头,只见笼子在树下飞动。
他不清楚它到底为何如此暴躁,沈渊漓赶忙上前打开笼子的小门查看它的状况,只见笼子里鸟人撞得满身是血,跌落在笼底奄奄一息,羽毛飘满了整个笼子。
他诧异地问,“一身白毛浮绿水,脾气却挺大?你要走,我放你走便是,你又何故自己的翅膀搞伤了呢?”
羽人非常嘴硬地回他一句,“哼,我是死是活与你无关!”说完便翻转身体,又开始抓住鸟笼疯狂地摇起笼子,意思很明显想和他划清界限。
只是掉下地面的时候它承受不住冲击晕了过去。
沈渊漓摇头叹气,将鸟人捡起,心里苦笑,性子如此刚烈,和苏千凌倒是越发相像了。沈渊漓捡起一度以为它死了,但他用魔气注入了它的体内,鸟人又活了过来,正用那圆溜溜的大眼睛瞪着他。
“怎么,救了你一条小命,还这么凶神恶煞对待你的救命恩人?”沈渊漓打量着手里的小东西,试图讲讲道理缓解它的爆脾气。
岂料鸟人根本不屑他的善举,反而揪着刚才的话题不放,“哼,要你管我死活,你爱谁谁去,巧美人在怀乐不思蜀的,是不是让你已经开心到忘我了?”
沈渊漓噗嗤一笑,“我倒是第一次见过一只会吃醋的羽人。难不成你对我有意思?”
“谁对你有意思了?我是羽人你是美男,人与鸟怎么可能呢?”鸟人古怪地瞅他一眼,极力否认着,就怕他发现自己的身份。
果不其然,沈渊漓似被它一番话提醒,苏千凌曾经其中就有“野兽与美男”这句话,又从鸟人种种言语与行动中不难猜出了一二,“说吧你到底是谁吧?你是苏千凌?”
苏千凌知晓自己身份暴露,也知晓他并不想见到自己,微张嘴却已经不敢再说话,便失魂落魄地振翅而飞落荒而逃,沈渊漓追到门口,它却已经飞向远方消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唉,羽人这个身份不能再用了,至此,她也心如寒灰,不能再苦苦纠缠,那只会让自己陷入无边无际的痛苦边缘,是时候准备放下六度分离,放下记忆修行法,放下沈渊漓,将所有忆灵石抽出,这便能弃情遗世,一切终究雁过无痕,爱无踪影。做到心如止水,无波古井。
虽说如此,鸟人其实还未飞远,只是悄然飞来凤厥殿,站在殿内横梁一根柱子上打算看一眼巧芙烟再走,她想看看巧芙烟到底能有多美,把沈渊漓的魂儿都勾走了。
透过鸟人的瞳孔,苏千凌只见到一抹背对着自己的巧芙烟在埋头写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