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菀费力的扭过头,恰巧旁边一只老鼠也在看她,大眼瞪小眼。紫菀抑制不住的拼命叫起来,她不知道在外人看来,她此刻只是在哇哇的哭泣。
她四肢乱蹬真怕老鼠一个兴致来了,冲着自己的鼻头咬一口,老鼠似乎也在好奇着是个什么东西,在她的身边转来转去,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老鼠还在周围打转,紫菀觉得身上似乎有点痒痒,她最怕的事情来了,有虫子在她身边爬动。就算她不怕冻死饿死,不怕这乱坟岗的阿飘,这些老鼠虫子已经足够快让自己崩溃了。她玩命的哇哇大哭,她以为自己已经使劲儿在哭泣了,她哭的嗓子都哑掉了,实际上声音就像刚出生的小猫叫声,直到第六天才被放羊人发现送往了孤儿院。
在孤儿院里,她从小乖巧听话,没有任何残缺或疾病,每次有领养意向的人过来,都选不上她,周围有疾病或者残疾的小朋友都有被挑选走的,只有她一个人寞落的坐在角落。慢慢的她对收养不再抱有希望了。她通过自己的努力,把自己供读到大学毕业,跟着大学恋爱对象落户到他所在的城市,一个五、六线小县城,考取了这个小县城的公务员。
这一切都是曾经紫菀向往的,在一个安逸的小城市,找一个爱自己的人,每天一起出门,夜晚一起吃饭、看电视、聊天,周末的时候去附近的公园,带着孩子踏青郊游,日子平淡而温馨。
工作三年,在公务员这样的环境中,也知道了资源的重要性,也知道了今天的同事未必是明天的战友,她已经学会很好的掩饰自己的内心,她不再是那个初入社会,对未来充满憧憬的女孩,认为自己只要努力,是金子迟早要发光的,三年的时间足够让她认识到社会的残酷和无情,她现在只想做简简单单的自己。
“早啊,”昨天新来了一个同事周凝,分在了紫菀的办公室,坐在她对面的办公桌。小姑娘没有特别出色的容颜,虽然是北方人,说话却慢声细语,温温婉婉的如江南姑娘。
“咦,你今天背的包包不错呀,挺适合你的气质的,一定不便宜吧?”紫菀对包包没有研究,只是象征性的夸了夸。
“哦,还好吧,让朋友从美国买的,”周凝随手将包包放在了桌子上,每个路过办公室的人都要看一眼问一遍,通过大家的交谈紫菀才知道背的是一个lv 的包,虽然不是什么限量版的款式,但是对他们这种工薪阶层,每个月三千元的工资,还要照顾柴米油盐,去买一个几万元的包包,果真是每个人的脑回路都是不一样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黄瑞琴和肖丽平凑在一起聊天,坐在她们隔壁桌的紫菀听出了他们今天说的对象是徐梅梅。
徐梅梅也不是当地人,她自己家是在省城的,为了爱情不顾家人的劝阻,大学毕业后随着对象来到这个小县城,到达这里以后才发现男方承诺的安排工作实现不了,靠着自己的努力考入目前的单位。
一个外地人,单位提供了住宿的地方,除了周末时间的约会,平时工作日都是吃住在单位。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帮助分管的副职领导打扫办公室用来打发时间。两个人计划着考上公务员以后就结婚,现在已经就业三年了,徐梅梅在三年中无数次计划着订婚和结婚的细节,终究是没有等到男方家长的提亲。因为大家都知道她和男友的事情,当大家都在办公室的时候,她就借口出去以避免大家好奇的关心。时间久了大家都以为她是去分管领导张书记办公室了,闲言碎语也就慢慢起来了。在紫菀看来这一切都是捕风捉影的事情,谁也没有真正看到谁跟谁在上床,仅仅是平时男女走的近了一点,就已经足够他们描绘出一场声色俱全的剧情。
徐梅梅的家人今天带着她肺结核的病历,为她办理调回省城的手续,跟他一个办公室的两个同事,都是已婚的妈妈,担心肺结核的病毒会带回家,找到单位办公室主任,想要调换办公室,办公室主任劝说:“你们不用大惊小怪,她根本没有得病,只是需要个借口调回她所在的城市,如果她要是有肺结核的话,张书记早就请假治病去了”。办公室最终没有换,徐梅梅的家人没有收拾任何东西,手续办理完直接离开了单位,这个县城没有温暖了她,留下的都是伤悲。
信访办接待了一位八十岁的老人,因为子女不赡养想要入低保,但是低保是给自己和赡养人都没有劳动能力的。老人的家庭条件不错,家里有一排红砖大平房,装修的窗明几净,空调冰箱太阳能小康标准一概俱全。
老人现在没有劳动力了,两个儿子都说他偏心了对方,谁都不想赡养,老人气不过直接找到政府,想要状告儿子并要求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