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一没有回答，江水滔涛，将寂寥无人且残破不堪的城市衬得很是空洞。

“我应该怎么做？”

顾念一眼神也有些空洞，像是失了神一样。

“杀了它，报仇，守住这片土地，守护更多的人。”

杨立拿出两枚臂章，一个是红底黑星的城市镇守者臂章，一个是黑底红星的戍边卫臂章，似乎是在让顾念一挑选。

顾念一看着这两枚臂章，有些恍神，但是心底一直有一个声音，赎罪，赎罪。

伸出手，将两枚臂章抓在手中，顾念一下定了决心，为死去的人赎罪，让活着的人不再饱受怪物的伤害。

杨立愣了一下，随后一笑，看着顾念一什么话也没说。

夜，很是阴沉，唯有江上的清风一直吹着。

...

隔天一早，清理组织来了很多人，在收拾着袭击之后破损的城市，意外的发现了桥上的少年。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你还好吧？”

小秋看到顾念一后跑了过来，但是看到顾念一满身凝固的血迹之后也是慌乱了起来。

顾念一看着小秋，她的眼眶红红的，像是痛哭过一场。

小秋为顾念一做了仔细的检查，左手脱臼，内脏严重受损，满身都是狰狞的伤口。

“没有致命伤，算是不幸当中的万幸了。”

小秋给顾念一连灌了好几瓶药水，然后又将一些白色的药膏敷在顾念一的伤口上面。

“小秋姐，费队他们...”

顾念一有些悲痛，他亲眼看着费任丘他们死在他的面前，但是只能够感受到深深无力，什么也做不了。

“我都知道，或许将来我也会有这么一天，死的光荣伟大，对我们来说都是值得的。”

小秋浅浅一笑打断了顾念一说的话，纵使眼眶还在红着，但是能够感受到她由衷的笑意。

顾念一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够看着这个笑容，将她刻在自己的记忆当中。

临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大型机器轰轰作响，为这座还处在悲伤当中的城市平添了几分热闹，顾念一只能够在家里躺着养伤，什么也干不了。

他有时会看着两枚臂章发呆，杨立对他说，等到天地境之后，他会给他安排具体的事务，在此之前让他在上高北苑安心学习，在这之前这两枚臂章也只是臂章而已，没有任何作用。

雅尔塔只是每日喝着小酒，想起来了才会给顾念一拿东西吃，这导致有时候顾念一连一顿饭都吃不上，属实是惨的一批。

“你这样对待伤员，是会遭天谴的。”

顾念一抗议，恢复正是需要吃东西的时候，哪有这么对待的。

“要是真遭天谴了再说。”

雅尔塔丝毫不以为意，只关心自己的小酒喝着到底舒不舒服。

叩叩叩！

敲门声传来。

“你不是无亲无故吗？怎么还有人上门？”

雅尔塔则过头看向那边，从气息可以感知出门外是个人。

“或许是社区送温暖的呢？”

顾念一也很好奇，他现在的确是无亲无故的，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小区的物业了。

“是你？”

打开门，雅尔塔看着比自己矮一头的布布鲁。

“你认识我？”

布布鲁仰着头，看着这个雅尔塔，只不过有两座山峰阻碍了自己的视线，没有看清楚大致的样貌。

“见过一次，但是你可能没见过我。”

雅尔塔晃着手中的酒瓶，有回到原先的位置上坐下，不再理会。

“你怎么来了？”

顾念一躺在沙发上，身上都是绷带，只漏出了眼睛和嘴巴。

“你是？”

布布鲁看向顾念一有些迟疑，这个人好像没见过。

顾念一：...

“新建的福利院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那里，小秋姐说如果有人愿意收留我的话，可以不用待在福利院里，所以我来找你了。”

能够容纳布布鲁的福利院，早就在不久前的灾难当中永远的消失了，她有些局促的坐在椅子上，双手不停的揉搓自己的衣角。

她不知道顾念一会不会收留自己，但是她能够在顾念一的身上感到心安，她才会来到这里。

看着局促不安的布布鲁，顾念一也有些难受，这个要求他无法拒绝。

“那我给小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