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宜尔刚睡着一会,就听不知什么时候已起床的甄少卿喊:“宜尔,起床了,天亮了,众人正等你呢。”
江宜尔揉揉眼晴,掀开帐幔一看,窗外果然红霞漫天,忙起身穿衣,洗了脸,将及腰长发随便一梳,绾一绾,奔出门。
只见众人皆在院里等候,碧云子立在漫天朝霞下,清风中,赤红绝影旁,负手向江宜尔微微而笑。
江宜尔想起甄奶奶昨夜的话,羞红了脸。
江宜尔刚才忙忙穿衣,胸前的璿瑰玉露了出来,赤红绝影斜睨了一眼,似乎有些抖,慢慢踱过去蹭蹭江宜尔月白长裙,嘶嘶声鸣,然后跪下,江宜尔一喜,摸摸它,跨身上马,赤红绝影站起。
禾生道:“江姑娘,赤红绝影喜欢你。”
李纤凝气得直翻白眼。
碧云子牵了马,沿青石小路缓缓而出,众人亦随行。
出得桃花林,甄奶奶附耳对江宜尔道:“宜尔,昨夜甄姨与你说的话,别忘了。”
江宜尔羞红了脸道:“奶奶。”碧云子与众道长和甄奶奶辞别,纵马东去,甄奶奶直到看不见了,才顺着桃林转回屋里,自语道:“真是郎才女貌。”
江宜尔坐在前面,又被碧云子抱个满怀,只觉清风微微,竟是有些醉人。
情不自禁道:“道长,今日去应哪家?”碧云子怀里有意中人,纵马飞驰道:“凫丽村张家。”
纵马奔了一阵,只见几树杏花后闪出一个村落,青砖碧瓦,看样子甚是富庶。
碧云子下了马,伸手扶江宜尔,刚肌肤相触,江宜尔心一慌,滚下马鞍。碧云子忙伸手,正抱个满怀。江宜尔心道:“怎么总是这样。”满面红晕中,忙挣开碧云子。
李纤凝无时无刻不注视着这里,恨恨中翻了几十个白眼。
众人亦下马,随碧云子牵马沿路而行,行得半里,但见一大院,院外合抱几株大柳树,柳丝如线,漾在风中。
院内碧瓦飞檐,轩昂有致,竟是十几间屋连在一起,一红铜大门,门上两个大铜环,碧云子上前用铜环扣门,不一时,一个四五十岁的山羊胡子开了门,见是碧云子,笑道:“碧云道长,各位道长,张老爷正盼着你们来,请。”
这张老爷,名张牧文,是凫丽村大户,凫丽村世代做梯子,特别是战争用的云梯,更是一绝,百年来西域各个小国战火不断,云梯最是抢手,各国离这里不过上百里,都在这抢购,这凫丽村发财了。
张牧文是凫丽村望户,凫丽村几百户唯张牧文马首是瞻,张牧文与西域诸国都有联系,脑筋活,路子广,卖价公道,村里做得的云梯统一交给张牧文出售。
山羊胡子唤做缪耳,是张家管家,常见桃花观众道长,是以亲热。
只见廊下站着的几个小厮走出来,施礼道:“道长好。”
众道长亦施礼道:“你们好。”为首一个颇清秀的小厮接过碧云子的手绳,拍拍赤红绝影的背道:“又壮了,毛更顺了。”赤红绝影仿佛听明白了在夸它,前蹄刨了刨地,嘶叫一声。
几个小厮牵了马,自去马棚喂草喂水。
众人跟随缪耳穿过重重门廊,来到正厅,只见张牧文及夫人正在喝早茶,几个俏丽小y环正在旁侍候着。
张牧文一见一行人,立即与夫人起身笑道:“总算把道长们盼来了,这张家饲堂一年一捡瓦,张家便年年更上一层楼。”
逍遥子道:“张居士,多有夸奖,承让,承让。”
张牧文见众道长旁边立着几位丽人,道:“这几位姑娘是…?”
碧云子道:“这几位是桃花观女居士,来应祈愿的。”张牧文笑一笑,不置可否。
道:“请坐,先喝点早茶。”
碧云子道:“先去捡瓦。”张牧文道:“碧云子道长还是这么勤谨。”便不再客套,引众人前往张家祠堂。
只见祠堂盖在院后,高轩挺昂,里面中间供着宋元真君,广成真君的像,两边则是张家历代先人牌位。
江宜尔一眼见宋元真君与广成真君的像,心想,这,这成何体统:宋元真君揽着广成真君露出的半个白生生的臂膀,为她轻轻扇着风,宋元真君长衣上腰间的飘带,则不偏不倚,飘在广成真君,真君那里,是张脸都见之则红。
清欢对江宜尔轻笑道:“真真想疯了,疯了。”江宜尔则是满脑子的:宋元真君,你是个仙,这,这,这成何体统,你是对信徒下了血本,被广成真君迷了心窍,才做出这等,这等像。
碧云子似乎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