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嵌于太屋山上的明珠,宛转流华。
一个手柱拐杖,头发花白,一身绿裙,脸上涂满重重腮红的仙蛾,从里面走出,上下打量了一下江宜尔道:“你是江仙蛾吗?刚才广成真君通灵与我了。”江宜尔道:“是的,老婆婆,我就是江宜尔。”
这仙蛾道:“不要叫我婆婆,将我喊老了,叫我阿碧,阿碧姑娘。”
江宜尔愣了半晌,见她老态龙钟,有些艰难道:“这位,阿碧,阿碧姑娘。”
阿碧呵呵而笑,脸上褶子像桃花观的松树皮样纹理深深,道:“对,就是这样叫。我被贬在这里好多年了,终于有人接班了。”
江宜尔道:“阿碧,阿碧姑娘,你为什么会被贬。”
阿碧悠悠叹道:“说来话长,我原来是桃花仙子云夕身旁的一棵小草,蒙水君江楚玉灌溉之恩,得以脱却木质形胎,成为桃花仙子殿前的一名仙蛾,后来仙子,唉,不说了,我就被帝君贬于此。”
江宜尔道:“桃花仙子?”阿碧道:“不说了,往事不堪回首,我和你讲,每月天兵都会抽查,不可懈怠。”
江宜尔道:“知道了。”阿碧微微笑道:“不过抽查这里的天兵溶玉是个很好的天兵,每月固定逢一来这里,你只用那天在此专候既可,其余时间,太寂寞的话,偶尔化了凡相,去江陵城里逛逛,亦可为这漫长而寂寞的被贬生涯添上些许色彩。”
江宜尔感动道:“谢谢阿碧婆婆。”阿碧苍眉一竖,江宜尔赶紧改口道:“谢谢阿碧姑娘。”
阿碧道:“守着吧,我上去享清福了。”说着招来一小片云,踉跄抬足踏上去,却差点站不稳,眼看一个筋斗要摔下,江宜尔忙扶住了,对阿碧使个定身法,道:“阿碧姑娘,此法你到天庭后,既可解开。”
阿碧道:“啊呀,这许多年不上天庭,云也欺生哩。”道声起:“那云慢悠悠升空,阿碧道:“我有些用桃花做的胭脂,在床前那个淡绿色的瓶子里,送你了。”
江宜尔道:“我不用这些,都是素颜,我去拿给你。”阿碧阻止道:“年纪轻轻,怎会不用?你看我用了,精心保养,这张脸,是不是比不保养年轻多了。”
江宜尔见她皱纹深如沟壑的脸上涂着鲜红的桃花胭脂,一笑胭脂扑簌簌下落,一阵害怕,笑道:“是,似乎,好像…”
阿碧道:“不是似乎好像,是真的年轻多了,年轻人,要注意保养。”
江宜尔道:“是,是的,阿碧姑娘说的都,都对。”
云渐渐升高,阿碧欢喜道:“上天了,享清福去喽。”
见阿碧和云不见踪迹了,江宜尔才想忘记了和广成真君说熏吴村的事。
忙进去小屋去点香,却见这屋供的是仙殒了的水君与桃花仙子这对仙侣的画像,但见水君风流倜傥,桃花仙子美艳不可方物,江宜尔叹息一声,这对仙侣真是被帝君整的惨,听说连桃花仙子腹中的孩子也不放过。
想不到阿碧供的是他们。
画像前一个木桌,像要倒了一样,一个小香炉,里面插着支线香,下面一个小蒲团,像是才用稻草编的,左侧门开着,有一床一柜一桌。
江宜尔借着线香和广成真君通灵。
刚跪下,灵刚接通,只听广成真君道:“炼丹,宋元,炼丹,别靠我身上。”宋元真君道:“别那么小气,就靠一下,一下下。”
江宜脸一阵红,尴尬几声:“咳咳咳。”广成真君轻轻推开早已身软脸晕的宋元,嗔了他一眼,宋元见广成玉脸似俏,细细在旁赏玩,广成清清嗓,正色道:“什么事?”江宜尔道:“广成真君,我忘了告诉你熏吴村的事。”说着讲了一遍,隐去土地洛丘君一节。
广成真君道:“待会我下去看看。”江宜尔道:“好。”
却传来宋元真君的声音:“啊,张嘴,我才做的桃花糕,啊,张嘴嘛。”
江宜尔赶紧掐断了通灵,心想:这宋元真君,真是天天追,天天被拒绝,好有毅力。
广成真君欲拒还迎张口吃下桃花糕,翻翻身边堆积如山的祈愿薄道:“宋元,帮我翻翻有没有鬼使育遗与育泽凡间为祸害的祈愿。”
宋元真君吃了一口桃花糕道:“我是不是肩周炎犯了,好痛。”说着皱起眉头。
广成真君道:“好好,我捶一下。”宋元真君道:“左边,右边,中间。”广成真君道:“到底哪里?”宋元真君道:“都捶捶。”广成真君细细捶着,宋元真君将目光朝那及屋高的祈愿薄略上一略,广成道:“看到没?”宋元道:“白於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