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成京安顿好八万天兵,就匆匆赶向六波殿,殿里,阿碧正同季舆坐在江宜尔元神旁说笑,而江宜尔的元神,似乎更亮了。
阿碧起身躬身行礼道:“颜成君。”
颜成京见阿碧腿似乎站不住似的,忙问:“阿碧,怎么了。”阿碧愣了一下道:“一言难尽。腿疾又犯了,这一春一秋,挺闹心的。”
颜成君道:“你拉起裙子我看看,还能不能治。”阿碧道:“不要了,这两条腿挺难看的,我自己都不想看。”
季舆心想颜成京医术了得,说不定给看好了呢,也道:“你就给颜成君看看呗。”
阿碧无奈,掀起裙子,露出腿,颜成京同时与季舆道:“啊?”一声,只见阿碧双腿上被烙铁烙得左一个印,右一个印,肌肉都有些萎缩了。
“谁弄的?”季舆愤怒道。
阿碧看一眼颜成京,不敢说的样子,颜成京道:“说吧,是不是…”
“帝君。”阿碧淡声道。颜成京一听正如自己所想,又惊恐又难过又觉愧疚中倒退一步。
“那日我将少君上随青幂河漂下后,就往后山跑,后来被抓住了,带上玄京,帝君便用火刑拷打,我咬紧牙关坚持说不知道,帝君便发怒了将我贬下守青幂河,后来又每年都下青幂河拷问一次,就成这样了。”
季舆愤怒中一拳砸向菡萏池上玉栏杆,被砸那一截应声而落。
这就能解释清楚阿碧为何拄着拐杖,又这么苍老的原因了。
颜成京脸色一阵青,一阵红,道:“抱歉,阿碧,我替爷爷向你道歉。”
阿碧坐下捶捶腿道:“没什么,都过去啦。”颜成京用仙力将阿碧腿上坑坑洼洼修补好,腿又光洁如初,颜成京道:“至于腿疾,待本君慢慢的寻访仙药,看能不能治好。”
两行泪水溢出阿碧的眼眶,阿碧道:“谢颜成京。你,好像和帝君有所不同。”季舆道:“不是好像有所不同,是根本不同。”
颜成京听他们这么夸自己,难为情道:“这没什么可夸的,我只不过是弥补爷爷犯下的罪。”
阿碧与季舆见颜成京如此,更佩服了。须臾,阿碧看看腿,笑道:“腿又变得又长又美了。”季舆与颜成京看着阿碧的小短腿,相视而笑。
阿碧放下长裙,看看江宜尔元神,道:“看到少君上元神一天比天光亮,我就放心了,下去守青幂河了。”言毕与颜成京与季舆告辞,走出六波洞,走到天门外,御风而去。
颜成京面对季舆,愧道:“想不到爷爷是这样的冷血无情自私自利,身为他的孙儿,我好羞愧。”
季舆道:“他是他,你是你,只不过你不幸是他的孙儿罢了。”
只见嫣红慌慌张张跑来道:“颜成君,颜成君,侧妃听见你从南荒回来,又来六波殿,闹着要上吊。”
颜成京皱眉道:“怎么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安静些不行吗?”嫣红不敢接话。季舆道:“虽然这清欢着实可恨,但看在她说出救少君上的法子,去应付一下。”
颜成京看了一眼江宜尔元神,见那元神正闪闪发光,叹口气,对嫣红道:“走吧。”
到了东宫,只见主殿上垂下一根长长的白布条,四五个仙蛾拉着正在主殿上欲寻死的清欢。
清欢见颜成京来了,闹得更凶了。颜成京皱紧眉头,道:“放开侧妃,退下。”
几个仙蛾忙退下了,清欢又欲奔过去上吊,颜成京用仙力将白绫抽下,清欢扑了个空,倒在地上,哀哀哭泣道:“颜成君哪是娶我为妃,简直是娶我独守空闺。”
颜成京厉声道:“守空闺都便宜你了,当时要不是你说出让宜妹妹重生的法子,我一定会杀了你,替宜妹妹报仇,现在你就知足吧,住着东宫,享受着侧妃的待遇。”
清欢泣一听颜成京毫不避讳自己便这般直说,心里痛不可当,恨声道:“颜成君的意思是我永不可能成为你榻上之妃,只不过口封一个罢了。”
颜成京道:“塌上之妃?没的叫本君恶心,这次姑且劝一劝你,下次你若要上吊,可不可以去偏远的小荒岛,不要弄脏了本君的东宫。”言毕拂袖而去。
清欢看着颜成京的背影,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脸上露出一丝绝望,悲愤,又狰狞的笑容。
今夜的玄京,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像一块墨玉,又深又暗。
清欢乘聃士与右师与另一对天兵换班时,悄悄潜出玄京,御风来到依耐那片又大又广的荆棘林。
清欢曾在天书阁得到两本禁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