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成京回到桃源胜景,又去师父那桌,见桌上只有师父,禾生,及卜生,闵骞,季弓与曲路,不见广成真君与宋元真君,心想他们必去哪儿你侬我侬去了,想想自己,自己的她刚刚呼了自己一巴掌,从前那些风花雪月,必已随风了,心下气苦,坐下自斟自饮了起来。
守中子见刚才颜成京来敬酒时还言笑晏晏的,怎半个时辰功夫就青着脸回来了,见他脸上隐隐有五个指印,心想自己爱徒仙力淳厚,并不在广成与宋元之下,什么人能打他。
见他一口干了自斟的酒,又自斟起来,想必是为江宜尔了,见颜成京为情所困如此,心里叹道,我守中子造了什么孽,爱徒们天赋异禀,本该干出一番大事业,却都为情所困,这情到底是个什么好东西,让他们前赴后继,飞蛾扑火。
实在看不下去道:“少喝点,气闷喝酒伤身。”可颜成京哪里听得进去,道:“师父别管,我爱喝,我要喝。”这颜成京酒量极窄,喝字才说完咚一声头嗑在桌上,嘴里叫着:“宜妹妹,宜妹妹。”
守中子叹了口气,道:“禾生,送你师兄回东宫。”禾生忙应了。
守中子心里苦闷,站起来欲去桃源深处无人处散散心。
月光不疾不徐洒下来,守中子悠悠踱步在桃花桃林间,见桃花灿若锦霞,蟠桃又大又红,心情莫名好了许多。
转过身,却见浓密花枝下,两个身影交缠在一起,正吻到情深处,如胶似漆,如火如荼。老脸一红,忙转身。心想谁如此大胆,放肆如此,这可是天君的地盘,又一想,怎么似宋元与广成,转身一看,可不是两逆子,这一下气坏了,我大好一个广成,竟被你宋元带得如此放浪形骸,“呔。”一声,宋元忙放开广成,转身一看,一个白发老儿,气得胡子翘老高,脸也青白青白的,乜眼笑道:“干什么?干你什么事?”广成平日不甚贪杯,喝得少,却被这一声吓得酒醒了,一看是师父,忙抢到守中子面前,下跪道:“徒儿不孝,师父您老人家别生气。”宋元见广成向一个白胡子老头下跪,道:“夫人,他谁呀,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说着来拉广成。
守中子觉得再不离开,自己真要一窍升天了,重重叹口气,转身走了。
颜成京醒过来,朝窗外一看,见粉红色桃花在晨雾中仿佛谁的脸,含羞低头,想起昨日挨的耳光,心灰意冷中起了床。走向祈愿屋。
翻一翻,这一夜居然有二三十个祈愿,都是被凶犁强暴了的姑娘祈求的,地点直指人间一个小国,杜桑国姑射城。
吃了一惊,忙即刻出发。刚走出东宫,却见门外闪过一个粉红色的身影,定睛一看,正是江宜尔。
原本心想她昨夜这一巴掌,必是断情掌了,心灰意冷,但见她守在宫外,心里又即升起一丝希冀。
江宜尔见颜成京望住自己,期期艾艾道:“我,我只是觉得应该道个歉什么的。”
原来江宜尔虽打了颜成京,却比被打之人还难受,知道跟他不可能,却又心心念念牵挂着她,自己也恨这样的自己,却总情不自禁,昨晚整整一夜守在东宫门口。
颜成京此刻已知她还是放不下自己,心里一阵欢喜,道:“宜妹妹,是我莽撞了,抱歉。”江宜尔见他反向自己道歉,心里更过意不去。
看着他脸,柔声道:“疼不疼?”颜成京见她如此担心,心里一阵甜蜜,道:“不疼,不解气再打我几十巴掌,我也不疼。”说着将脸揍过去。
江宜尔扑嗤笑了。
颜成京见她笑了,也不由笑了起来。
江宜尔道:“大清早的,这么急匆匆的,有什么事吗?”颜成京道:“凶犁在人间杜桑国姑射城现身了,强暴了二十几个女孩子。”江宜尔听说,焦急道:“那还等什么,快走。”
一仙一鬼即刻起程,半炷香时分,就到了杜桑国姑射城上空,这时,天边微现光亮,西且国隐隐传来鸡鸣。
这杜桑国离燕国四千里之遥,物产繁华,人烟阜盛,盛产美玉,美女,这凶犁在厉兒山洼儿洞修养了一段时间后,恢复了元气,又蠢蠢欲动,早听说这杜桑国美女如云,到了这一看,果真如此,街上全是貌美如花的女子,心下大喜,耐着性子等到深夜,趁夜掳至郊外,行那可耻之事,可怜那些昨夜还清清白白的女儿身,今夜就遭玷污了。
颜成京道:“不如去姑射城里看看官府处,定有状告之人。”江宜尔却道:“记不记得上次依耐荒郊,不如去荒郊外看看。”
颜成京点点头道:“好。”顷刻稳稳落在姑射城荒郊的荒烟蔓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