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烛光闪动，蜡烛即将燃尽，萧川又续了一根蜡烛。

他心中充满诸多疑问，为了让莫陌完成详细的叙述，萧川并未打断莫陌。

“神秘山洞事件大概过了一周，我又在一个午后抱着芭比娃娃，在叔叔家门前晒太阳。这个时候居然又来了一只猴子，趁我不备抢走了我手中的娃娃。我恼羞成怒地向它追去，没想到追了几步，居然轻而易举地抓住了猴子！我轻松地从它手中夺回芭比娃娃，猴子居然跪地一边咳嗽，一边双手朝着我胡乱地挥舞。当时我并未太过在意。

“当天夜里我睡觉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见莫家山所有的猴子的身体都变得十分柔软，像一坨坨面条一样瘫软在地面，整个莫家天池漫山遍野都是这样的猴子。

“到了白天的时候，我果然看到七只猴子都无精打采地睡在空地上，准备来说是睡在我家附近的空地上，它们无精打采地晒着太阳。有的猴子时不时还会发出咳嗽声。村民当时并未在意，有的人甚至还说这段时间没有猴群的干扰，村子里面宁静多了。

“这些生病的猴子，见到我之后才会有了精神，它们争先恐后涌向我，对我不断挥手，像是要诉说什么故事。我十分厌恶地驱赶它们，它们识趣地离开了。

“后来有一只猴子，重复来到我家附近，一边咳嗽，一边对我不停地招手，我感觉它想要告诉我什么。我拿着叔叔家的相机，跟着它走进了墨家天池的山林深处，我看到让我终身难忘的画面。

“曾经活跃在莫家天池的大多数猴子们，居然全部一副死气沉沉的姿态，一些猴子甚至是无法爬到他们在树枝上的巢穴，只能在低矮的山洞，甚至是岩石的缝隙搭建居住巢穴。大部分猴子都失去了活力，还有绵延不绝的咳嗽声不断传来。

“我用相机记录了他们的病态，都整理在日记里面。后期我对他们展开了长达一个月断断续续的跟踪，我发现他们的生活规律。猴群虽然全员咳嗽，但并非所有猴群都处于瘫痪状态，一小部分毛发灰白，面部松弛的大龄猴子，反而可以自由行动，他们负责觅食，生病的反倒是那些年轻的猴子。”

萧川插话：“这一点和现在流行的x病毒十分类似。”

“确实如此，我整理很多关于猴子的笔记，对他们做了详细的研究，我都快成为一名猴子科学家了！

“后期又通过我不断的研究，我发现猴子的病毒源头来自墨家天池的湖水！我由此联想到之前那个天降异象的夜晚，我怀疑病毒是天外来物，一枚陨石的碎片掉落进墨家天池，猴群喝了湖水所以感染了病毒，然而这个病毒对人类好像没有害处。莫家村的村民的饮用水都是来自天池，也可能他们加热过湖水，把湖水中的病毒杀死了！我当时还在笔记本上记录下了我的推想。

“就在那天夜里，我又做了一个梦，我又回到了那个山洞，发光人对我说，我们的世界已经进入了神选时代，人类都要经历‘天阶游戏’的试练，鉴于我是游戏的测试玩家，我有一个小小的特权，我可以选择，天阶游戏的试练是从全人类开始，还是从与我年纪相仿的高中生群体开始？我本着缩小伤害范围的原则，选择了后者。待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只是一个梦罢了。

“后来我回来学校上课，没过多久便开始咳嗽，越来越多的同学开始咳嗽，后来还听新闻说都是高中生感染，重症不治的人还会发展成渐冻症身亡！这一切都和我梦中的选择极其相似，人群的发病过程也和猴子类似。

“我在家每天看着不停有人感染，不断有人死去，我的负罪感便家中一份，我除了短暂的咳嗽之后，并没有大碍。我感到是自己害了你们，我开始变得自闭起来，如同鸵鸟一样自欺欺人地蒙住双眼，躲进地下室，想要与这个世界断除联系！我也不止一次梦到你，在一个奇怪的地方玩捉迷藏游戏，你一次次被人欺骗，不断在那个世界痛苦徘徊……

“萧川，我真的好痛苦……我、我无法帮你解脱出来，我、什么也做不了……”莫陌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

萧川一把将莫陌抱入怀中，说：“莫陌，这不是你的错，这是发光人的错，你的选择也没有错，缩小伤害范围，已经是很明智的选择了！我是你的话，我也会做出这样的抉择！记住，我们是连校园暴力都不能好好解决的普通人，哪有本事毁了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