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小七怎么叫唤,铃棱妍迟迟抬不起手中的激光枪。
它们聚集成一股无形的能量波,冲击着铃棱妍身上的能量罩。
铃棱妍躲不开它们,被成千上万的鱼群以及蓝鲸直线冲击到海底。
躯体背后碰到海底的沙子,能量罩承受不住巨大能量波冲击,直接消散。
嘴里开始不断吐出泡泡,窒息的感觉逐渐弥漫开来。
蓝鲸也不再攻击她,因为它们知道这个人没有氧气就要死了。
也不屑于吃人肉,人肉是都臭的,是污染海洋罪魁祸首。
铃棱妍没有过多挣扎,而是平静的垂下手,等待着第二次死亡。
据说人快死的时候,会回顾自己的一生。
她看到了自己呱呱落地的出生,母亲坐在床上抱着她,父亲奶奶一脸高兴地围着她。
后来,妹妹也出生,母亲把关注放在妹妹身上。
她拽紧奶奶的衣角,双目盯着妹妹坐在父母中间,红色摩托车越行越远,稻田没过他们,看不到人影。
直到她上小学的年纪,母亲才同意把她接出农村到市里念书。
可她始终却和他们亲近不起来,她总感觉自己是外人。
妹妹什么都是吃最好的,她做为姐姐自然什么都要让给妹妹。
于是她被冠上懂事听话,勤快的孩子。妹妹则是家里最调皮捣蛋那个,到初中的叛逆期,母亲更是纵容,丝毫不让父亲管。
父亲似乎受够这个家,开始很少回来睡,在单位宿舍睡。
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她不明白母亲总是无缘无故把火气发到自己身上。
其实她也很想不懂事,不勤快。
十七岁那年,她无意间在母亲手机里看到了,和别的男人聊天记录,都是很露骨的话语。
母亲那威严的形象突然就这样一下子破裂了。
慢慢的她也不想回到那个家,经常坐在公园发呆。
如果她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就好了。
这个世界太复杂了,根本让人活不下。
后来,她经常失眠睡不着,吃不下东西。
直至她被诊断出抑郁症,母亲拿着那张诊断书对着她破口大骂。
“你有什么好抑郁的,给你吃给喝的,还有衣服穿,你都比那些乡下的孩子过得有多好。
像你这样,我天天为了这个家,那我不得重度抑郁跳楼去啊!……”
铃棱妍红了双眼。
对啊,她比别人的条件好很多,矫情什么呢!
她在房间里对着镜子,把嘴角扬上去,一个哭不哭笑不笑的表情呈现在镜子中。
她要开心,她很好,她没病。
20岁
父亲母亲彻底离婚了,带走了妹妹和家里的钱。
奶奶十分担心她也要跟着母亲走,坐她床前苦口婆心说了很多话。
然后她表示不会的。
在她考上大学后,曾想过要永远离开这个家。
可看到父亲那花白的头发,想到他以后要孤苦伶仃的生活。
铃棱妍心软了,留在本地工作。
六年后
她在书桌上写完最后一行,拿起一旁书本压着。
抱起一箱的病历,一步一阶梯,到达顶层。
铃棱妍站天台边缘,把病历撕碎撒在高空。
“林棱妍,下来,乖听话下来。爸求你了,你要爸做什么都行,只要你下来,那危险”
她听到父亲的叫喊,回头看了一眼,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她留下了一笔财产,够父亲过完下半辈子了,那她也可以放心的走了。
但上天又给了她一次人生。
一名为青春偷吃禁果的女孩生下了她。
她艰难的活到五岁,这位生母对她也不是很好。
经常对她拳打脚踢,因为她的出生毁了女孩一生。
一天清晨,她的生母还在深睡中。
铃棱妍给自己拿两套衣服,一瓶水,五个面包,塞到小书包里,背上。
她踮起脚尖打开门。
晨光照在小脸上,她扶着铁栏从八楼走到一楼。
街道有赶着上学的学生,赶着上班的上班族,穿着橙色衣服的环卫工人坐在路边吃早餐,还有路边卖早餐的摊主。
铃棱妍走过城市最繁华的地方,走过最青春最热闹的地方。
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