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挣扎，手脚乱蹬。

医生见按压不住，招呼几个护士前来帮忙。

抱胳膊的抱胳膊，压腿的压腿，黎月彻底被束缚住。

“啊啊啊——”她带着哭腔，大声的嘶吼着。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医生的缝合手术终于做完。

一瓶爽娃娃递到她面前，黎月顺着那道手臂看过去，是陈素梅。

陈素梅在一旁手足无措，将吸管塞进黎月嘴里，她被呛了几口，咳嗽起来。

黎月嗓子都哭哑了，一边抽泣，一边单手举着陈素梅递过来的爽娃娃咬着喝。

“还好孩子反应快，不然很容易就有生命危险了。”手术室里的医生还在讨论她的伤情。

后面医生再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后续处理她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陈素梅轻轻将她抱到医院走廊，视野里倏然钻进刺眼的亮光。

“你要是跑的不快就死在那了知道吗？”

即使手里抱着伤员，陈素梅语气依旧冰冷，眼里却一闪而过她看不懂的情绪。

“小月亮。”

走廊里传来另一道抽泣声，是那个小跟屁虫。

邱云起从许华年手中溜出来，几步奔到陈素梅跟前：“阿姨，小月亮还好吗？”

“她没事了。”

邱云起蹦跳几下，想看清黎月的伤口，被许华年按头萎了下去。

“她暂时不能下地，脚刮伤了。”陈素梅说。

隔着短袖薄薄的布料，贴着陈素梅的那条手臂感受到心脏的狂跳，似乎是惊魂未定。

黎月就这样窝在陈素梅的臂弯里，看着她滴落下来的汗液，忽然想起多少年前的一个雨夜，陈素梅也是这样抱着她寻医的。

幼时营养不良，她隔三差五就会生一次病，那时黎糯还没出生，全家只有陈素梅会在意她的身体状况。

虽然陈素梅总限制她的自由，巴不得每天让她泡在那些益智书籍和玩具里，但每次生病，陈素梅都会为她忙前忙后。

那时点点滴滴的记忆在细微处泛起波澜，黎月忽然有点看不透陈素梅。

或许妈妈在潜意识里还是爱自己的呢？她默默安慰自己。

这点波澜很快就被掐断。

“你怎么又闯祸？你还要给我带来多少麻烦？”

这句话声音很小，小到只有黎月一人听到，又好像一把冰冷的刀刃，使得她心头都被刺疼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