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说：“以后少理他。”

“就算他说喜欢你也要离他远点，男的话别信。”他这么说着。

“你的话也不能信吗？”黎月笑着，故意这么问道。

“我的话，我的话……”邱云起被问住，手指覆上后脑勺，憨憨笑了笑，“我的话应该还是能信的。”

黎月从他的瞳孔中看见自己的倒影，别扭的撤回眼去。

既然能相信，那为何会忘了我，为何让我独自一人在回忆中徘徊。

“邱云起。”

殷离回到座位，冲邱云起摊开手心，沉着脸，周身翻涌着沉重的气压。

邱云起立刻领会，转身从书包口袋翻出创可贴放入殷离手中。

黎月整节体育课都呆坐在桌上，反复琢磨邱云起的行为，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她扭头，见殷离正专注的在手上贴上创可贴，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殷离动作顿住，欲言又止，好久才头也不抬的说道：“跑圈摔了一跤。”

“你以后离这种不三不四的人远点。”他拧着眉头，见她依旧盯着自己受伤的那只手看，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数学课代表发下作业。”有人从讲台处喊了声黎月。

她起身，去讲台搬着作业发下来。

发到李欣时，她低头翻了下作业本姓名，找出她同桌那份一并发下去。

李欣刚巧从别处回来，从黎月手中一把扯过自己那份作业拍在桌面上。

她大概从哪听见体育课黎月与陈明的纠葛，趾高气昂地抬头蔑视道：“听说你喜欢邱云起啊？真可笑，他喜欢的可是你的好同桌。”

黎月想起她初中给程果造谣，冷声哼道：“关你什么事。”

“你现在不相信我的话，小心到时候，覆水难收。”

“哦。”

李欣见她丝毫不为所动，气急败坏地拉开椅子坐下，发出巨大的“哗啦”声。

黎月继续平静的发完她附近人的作业本。

她跟李欣同桌那会，李欣就天天跟她讲程果的坏话，后来殷离刚转过来，还没坐下就被这人嚼舌头根子，让她离他远点。

后来相处才知道，这两个人都很好，殷离也只不过是脾气差了些，有些时候还是挺温柔的。

如今李欣又想故技重施，挑拨她跟程果的关系，真是愚蠢的可笑。

晚自习最后一节课，黎月写题写的心不在焉，朝程果那望了一眼。

“你在写请假条吗？”

程果手底下压着薄薄一张纸，认真写着什么，时不时咬着笔杆思考，听见黎月喊她，打了个激灵：“吓我一跳。”

“怎么了？”黎月不在状态，于是抛了笔趴下来问她。

仗着成绩好，程为对黎月会纵容些，所以即使偶尔晚自习不学习，老程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程果悄悄凑过来，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道:“你说我给他写封情书，他会同意我的追求吗？”

“同不同意什么的的先另说，你这么快就表白吗？万一他不同意怎么办？”黎月愕然道。

虽然她相信以程果的姿色，没几个男生会拒绝，这或许也是她本人如此自信的原因。

“可是喜欢不就是要坦坦荡荡吗？就算拒绝，我照样会喜欢他呀。”

她回答的如此坦荡，令黎月也生了几分敬佩。

“我发现他好像和他班里一个女生关系挺好的，天天在走廊聊天，而且我观察了，那女生可温柔了，性格也好，我明天就让她帮我递一下情书。”

黎月认可地笑笑：“等你好消息。”

下课铃敲响，程果迅速将未收工的信件装进书包里，站起身摆手告别：“明天见小同桌。”

黎月回以一笑，也快速收拾好自己的书包，敛了笑意跟上程果的脚步。

她一边快速走着，一边胆战心惊的观察四周，生怕陈明跟上来。

有段时间她向陈素梅提过，想让她晚上抽空来接自己，却遭到拒绝，连一丝思考的时间都没有。

见到黎月一瞬间僵住的表情，她才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晚上我要去接妹妹，你那么大了，自己也可以的。”

黎月没去问为什么妹妹九点就放学，却不能顺路来接她一下，只是在那一刻再次心灰意冷。

一直走到家附近的小道上，黎月也没瞧见陈明的身影，不由得放松下来，嘴里哼着小调。

十二月的天，寒风刺进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