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等到了最爱最爱的男孩。
可是这种幸福感真切又虚幻,让人摸不着边,像是一场梦境,如同这些年困住她的每场虚无缥缈的梦一样。
回到家中,黎月手机适时弹出几条消息,群内正在汇报各自安全到家。
程果曾说这个群废弃已久,好长时间才聊那么一会天,因为该聊的早已在学校聊完。
后来她进了群,小群再次活跃起来,起初也和之前一样,隔段时间聊几句话,不知从哪个时刻起多了起来,现在几乎每天都有人在里面讲话。
不过发言人程果和邱云起占大头,大多时候黎月就在下面捧场,人家说什么她答什么,殷离话很少,半天才蹦出个表情包,而后又是长时间的“潜水”。
她跟着回复:“已经开始做题了”,正笑着呢,上方跳出新一道聊天框。
她点进去:
向风——如果有人将你的秘密大肆宣扬,并且夸大其词,捏造事实乱传谣言怎么办?
其实她跟余斐然有些日子没聊过了,但黎月一直认为,她和余斐然的关系无需刻意维持,只要一方起了话题,另一方便很自然的就接住。
cloud——我们初中不也经历过了吗?要么捂住耳朵,别听,要么合理利用法律保护自己。
向风——可是初中有我们互相陪伴,高中不一样了。
向风——他们贴在我身上的标签。我撕不掉,我撕不掉。。
这句话他打得匆忙,符号都用错了几个。
向风——阿月,我没有朋友了阿月。
黎月有些意外,这是余斐然第一次向她倾诉自己的事,以往每次都是她主动挑起话题。
况且在她的印象里,余斐然一直是个成熟稳重且情绪稳定的人。
想也知道,对方一定是遇到什么难处,亦或是忍受太久彻底崩溃。
cloud——你有我啊。
cloud——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陪着你慢慢撕掉标签。
她反反复复扣着键盘,最后才干巴巴的回复道。
不是她敷衍人家,是她向来语言匮乏,不知如何去安慰。
以往一直都是人家跟个长者一样引着她往前走,现在反过来,她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在她脑海中思索词条的同时,对面继续发送信息,有种喝醉酒后稀里糊涂自说自话的即视感。
向风——我只是喜欢一个人而已,我有什么错。
向风——我都那么优秀了,我每天没日没夜的学习,拿奖学金,拿竞赛奖,就连每次考试也都拉第二名大几十分,我都这么优秀了,我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我有什么错……
尽管看不太懂对面发过来莫名其妙的话语,但在察觉余斐然情绪不太对的那一刻,黎月还是立刻拨通他的电话。
“嘟嘟——”响铃一秒不到,对面立马掐断电话。
她只得继续扣字:
cloud——不要压力太大啦,我也有喜欢的人啊,这是很正常的事。
cloud——我还喜欢了他七八年呢,你当初不是谈对象了吗?你看我都没有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过。
cloud——你不会是分手了吧?
对面迟迟没有回应,半响才回复她第一句道:我们不一样的。
这句话刚发完黎月这边电话就响了起来,与预料中不一样,余斐然的声音依旧温和平静,没有她想象中的歇斯里底。
“我没事,你放心。”
“真没事假没事?不是被威胁啦?”即使知道对面看不见,她还是眨眨眼,狐疑道。
“真的,刚有点烦躁,已经调节好了。”
“那你刚刚说的标签什么的……”
“噢,和初中一样,流言蜚语而已,小问题,早点歇息吧,晚安。”
这段草率的对话告一段落,像一颗石子短暂激起湖面的动荡,沉下去后湖面又归于平静,好像无事发生。
她想说些什么,一开口发现通话界面已经消失,于是又拨了回去。
回应她的只有一片沉寂。
几通电话打不过去,黎月放弃,在他的聊天界面下扣了几个问号。
cloud——你搞这出我就找叔叔了啊,真的很让人担心。
对面立刻弹出条信息:
向风——我刚不方便接电话,真的没事,就是心情不大好。
他又发了条实时视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