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黎糯刚好放暑假，黎月顺道帮她搬书，让她先在校门口等待。

到达办公室的只有寥寥几人，这年高考很难，据说班里大半同学都选择了复读，也有些身在外地，托人代拿。

来时黎月就见邱云起倚着窗台同殷离闲谈：“今年这题太变态了吧，小邵都被逼的非嚷嚷着要复读。”

“你不是说你数学稳130吗？”

“大意了，多扣十分。”

黎糯不知怎的进了学校，上楼看见邱云起，人还在坡底就兴奋的大喊：“云起哥哥你也在！”

抬头的瞬间，黎月撞上邱云起复杂的眼神。

“你好。”他移开视线，中规中矩向黎糯回话。

“哥哥等下帮我搬下书可以吗？我跟我姐姐一次性搬不完。”

黎糯生性活泼，又被家里惯的狠，上来就向他提了个要求。

他睨了黎月一眼，没等他回答，后者就跟上开门的班主任进入办公室。

黎月自己心里清楚，她是刻意避开邱云起的。

她不想亲耳听见他说不可以。

毕业照拿到手后，黎糯就吵着要看，黎月只好将毕业照递给她，靠在窗台上随手翻了几页报考指南。

“哇！这个姐姐好漂亮，和云起哥哥看上去也好般配哦。”

“……”黎月动作一顿，不用想也知道黎糯说的是谁。

意外的是，邱云起没有想象中的挠头傻笑，反而直勾勾盯着她看了好久。

“走吧，送你们回家。”他说。

“谢谢哥哥！”

黎糯抱着那本毕业相册，甩着马尾在前面引路。

黎月单手抱着志愿指南，另一只手装进兜里，紧紧捏着那张信纸。

这张纸她一直没拿下过，明明找到机会送出去，但她却不想再去这么做。

有些事一旦过了那个劲头，再去做就没意义了。

后来她跟殷离打听邱云起的志愿意向，谁知那人直接将整个预报名表发给他。

黎月将那张表细细看了几遍，整张表里写的都是北方的学校，专业填的几乎都是医学，除了一些可能实在够不上的。

她做了最蠢的一个举动：原封不动的抄下邱云起的志愿表。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什么，但还是下意识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