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幅样子没吃过几个人说出去都没人信。路明非忍不住笑了笑，把手里的烤猪蹄放在他手里：“这是我打包回去做夜宵的，如果不介意的话……”

“不介意不介意”芬格尔接过袋子低头深深嗅了几口，眼中的满意怎么都掩饰不住：“这会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猪蹄，我发誓。”

路明非又问：“你之后准备怎么办？要联系大使馆的话我有电话。”

芬格尔愣住，眼珠开始飞转：“让我想想。”

钱包被偷是假，他欠的高利贷太多，校长给的那点启动资金刚打进卡里就被银行转走，没钱是真的。

欠债太多，连飞机都不能坐，还好作为新闻部部长，靠着所剩不多的淫威众筹了一点偷渡的钱，甚至差点被拉去缅北嘎腰子，几经周折才到来滨海。

芬格尔想了半天也想不到什么好理由留下，索性直接卖惨：“朋友，能在你家借宿一晚吗，你放心我不是什么坏人。我都这样了，去被大使馆接回去会被全德国嘲笑的。”

路明非看着他：“这位仁兄，你看起来的确不像坏人，像野人。”

芬格尔可怜兮兮的说道：“为了来一趟华夏真的很不容易，我这次来本来是打算好好看看这个神秘强大的国度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行了行了，跟我走吧。”路明非白了他一眼，这货是真能演。

……

“这……这是你的房子？！”

芬格尔瞪大了眼睛，指着眼前的别墅满脸不可置信。

“算是吧。”路明非打开门。

“土豪，求包养。”芬格尔一个滑铲抱住他的大腿。

“大哥，你别把胡子上的油蹭我裤子上啊。”路明非嫌弃地推开。

……

芬格尔从浴室出来，路明非的睡衣对于他来说有些小，但不至于穿不下，泡面头被他倒梳在脑后，额头前只几缕刘海散落，胡子虽然刮的不怎么干净，但好歹把脸都露出来了，整个人看起来倒也算得上英俊。

路明非看了他一眼后继续盯着屏幕打游戏：“玩不玩游戏？”

芬格尔装模作样地正了正的衣领，一本正经地坐到他旁边，咳嗽两声开口道：“正式介绍一下，莪，芬格尔·冯·弗林斯，来自卡塞尔。”

路明非有些意外：“怎么突然就开始自爆身份了？你这可和电影里那些卧底不一样。”

芬格尔毫不在意：“谁说卧底一定要隐藏身份，咱们又不是敌人，你也不是什么大反派，为什么要偷偷摸摸观察你。告诉你卡塞尔的校长看上你了想收你当学生，这事又不是见不得光，干嘛非要藏着掖着。”

路明非看着他，问：“所以，你是来招生的？”

芬格尔点头：“来卡塞尔吧，路明非，卡塞尔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血之哀会让你越发孤独，只有在卡塞尔才能找到伙伴。”

“就这么简单？”

“也不是，”芬格尔挠头：“嗯，本来我是来观察一下你有没有成为高危混血种的风险，确认没问题才能提招生的事。”

“那你怎么就直接坦白了。”

“因为我确认你没问题了啊，”芬格尔语气认真，虽然这样做这不符合他的性格，也不符合学校的规定。

他想：有什么关系呢？有时候我会把两根不同口味的冰淇淋混在一起吃，只是因为想这样做就做了，现在也是这样。

路明非放下手柄：“这么草率真的没问题吗？说不定我是装的，我会私底下抢走小孩子的棒棒糖，再告诉他这世界上根本没有光也没有奥特曼。”

他沉默片刻，缓缓默声道：“假如一开始就对我有所期望的话，有些事应该早点告诉我。”

芬格尔也跟着沉默下来，谁小时候没幻想过自己是救世主，可满腔热血的阳光少年到最后都会被时间磨成最平凡的模样，就这么平淡地活着，心里住着自己那死去的梦想。

在现实的镜射下，人人都是死孩子。

德国青年突然开口：“你很有意思，说实话，我都有点想把你当成朋友了。”

路明非说道：“其实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把你当朋友了。”

人会说谎，箱子不会。既然以后会是好兄弟，那还有什么顾虑的，所以他毫不犹豫带人回家，哪怕知道对方是卡塞尔的人。

芬格尔高兴起来：“是不是因为我面善？”

“你面善？”路明非怀疑对方是不是从来不照镜子的：“那时候你连脸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