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没事,我可以帮忙的,羽生君...”加藤惠像是在说服自己,“如果不是羽生君的话,说不定,我现在都还在梦里,一个人坐在病床上饿着肚子发呆。”
“那不一定吧...”
“一定喔,”加藤惠拉了一个长音,“羽生君估计都不知道吧,你那天从窗户爬进来的样子我到现在都还记得。”
恐高症患者毫不犹豫地吐槽道:“梦里30层的高楼,你不记得才有鬼吧。”
“呵呵呵,”加藤惠少见地捂着嘴浅笑着,“你要是这么想我就没办法了,不过,我当时真的很开心,而且我想要的需要的你都有,更何况...”她停顿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那是梦,加藤惠,不要与现实混淆。”
“可是,即便是现实,羽生君真的真的很厉害,很可靠。”
她不会喜欢我吧。青春期的羽生清安戴上美瞳,看着洞口有些无语地想着。
“羽生君,你知道...这个,洞的意思么?”加藤惠突然开口道。
“什么意思?”羽生清安确实不知道这个知识点,前世没get到,这世没机会get。
不知道就好。加藤惠松了一口气,同时脑海中冒出一个想法,“我知道,羽生君把手伸过来。”
“呃,嗯好。”羽生清安思索片刻,还是半蹲下来,四指并拢,大拇指往掌心缩,他的右手恰好通过拳头大小的洞口。
冰凉、柔软、滑腻,这些是被加藤惠抓住手时的第一感觉,前所未有,明明这不是第一次和女孩牵手。或许是目前注意力都集中在右手的原因,导致右手感官格外敏感。
“羽生君的手,真的好烫。”对面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指头分别扣在羽生的指缝间。
羽生清安身为36年老处男了,哪见过这个阵仗?身体瞬间僵硬起来,再次燥热回来,他不敢握住那只软嫩的手,五指伸得直直的。
雪之下?恐高那次不算!
“加,加藤?”
“怎么了?”对方显然有些疑惑他的反应,又或者说她觉得她自己的行为并没有问题。
“不是,我...你,我们?”羽生清安第一次这样子语无伦次。
“喜欢哦。”
“啊?”他觉得自己脑子烧坏了。
“我说,羽生君的话,我都喜欢哦。”
“为什么...”羽生清安呆住了。
这才几天?有一周?好像有...记不清楚,脑子里有蛮多东西连不起来。
好乱,这几天脑子都好乱。
“因为,”加藤惠轻轻地摆动着对方的手指头,“因为羽生君是我的同类,我们彼此之前不会相互遗忘,因为羽生君救了我的生命,在我最需要你这样的人时你就出现了。你说过以神奇方式认识我,是你的荣幸,同样的,我也很荣幸,能够通过我自己的梦认识到你。羽生君,你对我而言就像是超人一样。”
“可是我...”羽生清安很想告诉她,自己好多话是骗人的,自己不那么说的话他们两人可能都要在那小小病房里面发霉,然后成为新闻报道里真正意义上“睡死”的受害人。可是说不出口。在你闯入人家梦境那一刻,小姑娘似乎就已经赖着你不放了,隔着面前这堵不算厚的隔音墙你都能感受到那一直仰着头望着你的崇拜又灼热又平淡的视线,透过这个小小的洞口你都能感受到她和你紧紧相扣的手有多么得抖,你都能感应到那似在伴奏的心跳声有多么得激烈。
“虽然和羽生君认识没多久,但是,真的蛮喜欢羽生君哦。”加藤惠弯下腰,心满意足地闭上眼,温柔地将羽生清安的右手引向自己的脸颊,让那份温暖与触感更加贴近自己,“想更加了解,更加喜欢羽生君。”
触碰到其柔软胶原蛋白的羽生清安心生退意,缩了一下右手,垂下眉毛。良心的谴责让他无法安然自若地接受小姑娘的爱意,内心的软弱让他不敢说出绝情的话语。
“我...”
“嘘。”
对面要求噤声,然后双手合住他的手,轻声问道:“羽生君喜欢过雪之下同学吧?”
与其说是问不如说是结论。羽生清安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得出这个结论,自己只是把雪之下当作女神,觉得雪之下很好看又很冰冷,觉得雪之下很可爱又很固执,觉得雪之下很正直又很无趣,自己从来没表现出任何对她有想法的样子,也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
“为什么加藤会这样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