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这是司晏最直观的感受。
周围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儿,司晏握住断剑的手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使劲了才颤抖着爬起来俯看一片狼藉。
一共来了八个人,三个是属于胖子的小弟,另外五个是影城胖子本家的人。
“咳咳……”
司晏胸腔被人打了一掌,是一股火辣辣的灼烧感,咳的这两下仿佛直接把他的肺给震碎了,吐出大片鲜血。
这场刺杀可谓是声势浩大,五个影城的侍卫都是筑基后期甚至金丹期的人,另外三个胖子的党羽也都是筑基初期的修士,可是这么强势的实力却只是为了杀他一个没有任何势力的普通人。
司晏踉跄走到树荫底下,心里莫名觉得有几分嘲讽。
明明学宫里绝大多数的人都已经有了他们普通人倾尽全力都无法企及的财力和地位,可怎么都爱和他这么一个居无定所的人计较。
从前的祁夙是这样,现在的学宫大多数人也是这样。
他们说他们嫉妒他,嫉妒他为什么是天生剑骨,嫉妒他为什么能受到学宫夫子额外的照顾。
可是他们已经拥有了他这辈子都得不到的一切,天生就是含着金勺出生,却开始嫉妒吃不饱饭的他?
司晏的思维开始模糊,恍惚之中他听见了灌木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见了一只壮硕的黑熊撕咬起了地上昏迷的人。
昏迷并不代表死了,巨大的痛感袭来让被熊撕咬的人瞬间清醒。
隔着一棵树,司晏听着恐慌的惨叫声从嚎叫变得越来越弱。
他想过自己会死,也并不认为自己能活很久,甚至进了学宫他也一度茫然,根本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
夫子赞叹他的聪颖,同窗羡慕他的天赋,可是他却根本不知道现在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都说人死前会走马灯,可是他现在却没有任何舍不得的人和事,他生前的大半人生竟然都是在祁夙这个所谓的“义父”身边度过。
对了,他名义上的义父……
自从知道真相后,他还不知道祁夙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司晏和他接触不多,想起他的时候,脑子里就只有祁夙今天在场外看着他略微尴尬的微笑。
重伤的后劲开始发力,司晏感觉眼前的月不是月,变成了一片惨白色的光。
——他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了。
四肢早就已经麻木,根本使不上任何力气,血液流失带来的虚弱和昏沉在此刻全部集中生效。
在完全不可见物之前,他瞧见了一盏被人提着过来的灯。
灯笼在深沉的夜色里为他照亮了一小片区域,有一个人穿过黑暗站到了他的面前,在背起他的一瞬间,温热的身躯为他驱散了深夜的凉。
有那么一瞬间,司晏想着:原来还是有人在乎他的,他的存在至少是有人在意的。
……
[你现在把这些东西全用了主角后期用什么?!]
“现在司晏都快死了,不用这些药材根本活不到后期,他现在不用后期还有命花?”
祁夙把司晏从后山的禁地背回来后大致检查了他身上的外伤和内伤。
不查不知道,一查祁夙才发现他要是再晚点过去,司晏就得交代在那里,更别说还有一只实力不明的黑熊觅食,根本不可能活的下来。
“手脚的经脉断了将近四分之一,全身十多处骨折,肺和其他内脏都有不同程度的重伤,他要是再不用这些药材,今晚就得见阎王!”
司晏这条命是祁夙好不容易背回来用祁临安给他的高阶丹药吊着的,要是就这么死了,那他刚刚费的东西不全都白砸了?
系统被祁夙训的哑口无言,只能看着祁夙把当初从祁家带来的天材地宝一件件地往外搬。
[可是这些东西是在司晏后期起了大作用的,这是必须要走的剧情……]
祁夙搬东西的手不停,四下无人,唯一一个外人还躺在床上生死不明,他也就直接说了。
“你见现在我除了必要的情节,什么时候按规矩走过剧情?”
祁夙已经大致摸清了系统对他的限制,只有强制他出现的剧情需要完成,其他时候他做的事情根本不会有多大的影响。如今司晏还没有和他未来的白月光邱云鹤见上面呢,不也是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祁夙把带来的药材归类,有几件原著里反复被提及的有活死人肉白骨的药材祁夙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