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眼睛上的一绺头发,侧耳细听。
大家也屏住了呼吸。
“布谷布谷——”
“布谷布谷,快快布谷!”
“布谷鸟!我晓得额,是布谷鸟在叫!我在青浦时,一到五月底六月初,就听到布谷鸟叫!哎呀,不要太亲切了!在塔里木竟然听到阿拉家乡鸟叫了!”黑非洲兴奋地抬起头,“布谷鸟在叫——快快播谷!有时,好像在叫布谷布谷,割麦插禾!割了麦子,就该种谷子了。”
“我在崇明外婆家时,也听到过布谷鸟叫!不过,我听到的是布谷、布谷,两声的!”叽嘎用手背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笑道。
“哈哈,布谷鸟都在催咱们快快割麦了!王排长,先别诗情画意了,咱们趁着早上凉快,赶紧分派地块、赶紧割!等日头升上来,割麦子就受罪了!”田指导员笑着,走过来。
“好的,指导员!”王眉娥笑了笑,随即正色道,“副排长兼一班长何田田、二班长叽,哦,陈来娣,三班长乔小娣今明两天休例假,林茜草暂时代理三班长,三个班长领着你们各自的班,赶紧去第一个条田!三个班的地块,不管你们抓阄也罢,顶岗脆也罢,反正,赶紧把自己班里的地块分到每个人!咱们排的割麦子原则,和白武德他们一样,也从最远的地块开始割起!
我今天跟三班,明后天轮流跟那两个班。我,也先冲进那金色的麦海了!林班长,你率领三班,快来啊!”王眉娥习惯性地一甩长辫子,才发现,自己的两条长辫子早晨梳洗时,早用黑绸带盘在头顶中央了!
于是,王眉娥一扬镰刀,率先,欢跳着,冲向那茫茫的麦浪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