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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茫茫的麦海 (三)麦田晨曲

(三)麦田晨曲

前方的沙枣林带里似乎传来“嚓嚓嚓”的声音,偶尔,还有隐隐的人声、笑声。

前面公路上匆匆走来一个手拿镰刀,一边用手背擦额头的中等个男子,待走近时,大家才看出,这个一条裤腿卷到膝盖、敞着怀、满脸汗津津的,正是田指导员。

田指导员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笑道:“同志们,麦田到了!同志们都看到了,咱们连今年的麦子大丰收啊!上班的钟声还没响,一些老同志们就自告奋勇去了前面更远的条田了。那边的两个条田:向北,最远的都快挨到十三连了;向东,最远的快擦到十连的边界了!老同志们把离连队近的条田,留给你们新来的同志们了。张连长在那边带着老职工,男一排张克豪的‘赛秦琼突击队’,女一排八个,哦陆布谷的‘穆桂英突击队’,准备今天再创出新的割麦佳绩。我到这边来看看新同志们,和你们一起战斗。上海青年同志们,今天是你们在塔里木大地洒下汗水的第一天,是你们在塔里木战天斗地的第一天!同志们,你们有没有信心打好这场你们在塔里木付出热血青春的第一仗?”

“有!有!有!”沙枣林前,回荡着海啸般的声音。

“指导员,他们老职工有赛秦琼突击队老来赛,咱们新来的上海青年排——赵子龙突击队,肯定也不是吃素的!到底谁能抢到流动红旗,还真不好说呢!”白武德挥舞着镰刀,信誓旦旦。

王眉娥不禁佩服地瞟了一眼白武德,脑瓜嘎灵光!赵子龙!她一时想不起用什么名字去和八个馍馍的“穆桂英”突击队,打擂台。

就听叽嘎在一边脆生生笑道:“指导员,八个馍馍她们有穆桂英突击队,咱们新来的上海女青年就有花木兰突击队!笃定比她们的穆桂英,差不了!”

“是啊,指导员,别看我们刚来,我们可不怕和陆排长她们老职工们比赛呢!”王眉娥笑道,对叽嘎投去赞赏的一瞥。

“好好好,新同志们的觉悟、热情都很高!咱们就赶紧下地,开镰吧,可千万注意安全啊!简文教,你布置一下地块分配。各班排长不要只顾自己埋头割麦子,一定要注意检查各班排的收割质量,一定要做到颗粒归仓。今天,我跟女排,女排到哪,我到哪。”田指导员朝简新国抬了一下下巴。

“好的,指导员,那,我跟男排。男排跟我来!女排的条田,从外边靠公路的第一个亩田起,男排从最里边靠着沙包鸿沟、连接老同志们条田的最后一个条田开始,每人一亩,这样两个排逐渐向中间汇集,便于马车牛车从收割后的两米宽麦茬子长带子上运送麦子!”简新国拿着大喇叭喊道,“白武德、王眉娥同志,你俩把各自排里的工作分下去!白排长,你快给你们排的男同志们分地块吧,我先找块地,开割啦!”简新国说着,扬扬手里的大喇叭、雪亮的镰刀,三跳两蹦地,窜向金黄色的麦海。

“男排都有,跑步走!咱们从分给咱们地块的最里面、最远处割起,一人一亩、一亩一亩挨着割,先远后近、先苦后甜!同志们,咱们不要当老磨,咱们人人要当割麦能手!同志们,大家有没有信心把一排的流动红旗抢回来?!”

“有!”

“好!同志们,咱们向着麦田,冲啊!”白武德一挥镰刀,带头踏上田埂,带着队伍,一溜烟向麦田深处跑去。

队伍里的康庄不小心,一个趔趄跌下田埂,扑倒在麦子上,连带他后面的几个都倒在了起伏的麦浪上,惹得有人笑道:“康长脚,侬没恰早饭肚皮饿了,想恰麦子粒啊!”

“格长脚一镰刀没割,倒先来了个狗啃屎,哈哈!”菜包子开心大笑。

“屎屎屎,阿拉叫侬嘎喜欢屎!”长脚伸出一只脚,一勾,菜包子“扑通”一声,掉下田埂,仰倒在一片麦子上,“啊呀呀,格死长脚,把阿拉脖子扎得来!”

田埂上,一片欢笑声。

清凉的晨风,吹拂着金色的麦田,一穗穗金色的麦子在风中不时点头微笑,像一道道金色的波浪卷向天边。一树树银绿的沙枣枝条,似一领领柔曼的绿纱帘飘拂荡漾着。沙枣树下,一丛丛、一团团的红柳,墨绿针形细叶上绽放着一枝枝桃红、粉红、紫红,丽若朝霞的红柳花,也在风中呢喃。

“银绿的沙枣林、紫红的红柳花、一眼望不到边的茫茫金色麦海,同志们,咱们的塔里木太美啦!如果不是忙着收割,还如果,我有一架照相机,我一定要把这美丽的塔里木的早晨拍下来!听,这是什么?前面的沙枣林里是什么鸟在叫?一点也不像麻雀的叫声嘛!”王眉娥动情说道,捋了一下被风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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