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势。
她只得轻轻地趴在了他厚实的肩背上,心房,突突地跳。
“你没有九十斤吧?还没有一袋五十公斤的包谷重呢!背你,还不是松松的,小菜一碟!”他潇洒地一站起来,正炫耀着自己的力气,突然,“哎哟”了一声,惊讶道,“我的王大小姐呀,你身上到底装了啥宝贝东西啊?我刚才猛一起身时,突然觉得背上有个地方硌得生疼!”
“哦!你稍等。”她突然记起什么,欠起身,右手从脖领处伸向胸罩内,摸出一个鸽子蛋大小的东西,攥在手心,笑道,“不好意思,我忘了拿出来!这是一个碎绿缎子缝的沙包,我从上海出来时,装了点我家石库门院子里桂花树下的土,一直用红丝线缝了戴脖子上。可是,前面从沙窝子上跌下来时,绳子断了,找不见了。”她没好意思说出来,其实,沙包里还新添了一件小东西。
“哦,刚才你在黑暗里连小老鼠的娘都不怕,一定是在找你的沙包,不,准确说是你的土包!哈哈,没想到,你还这么浪漫!”他笑道。
“你不用贫嘴,现在可以放心开路啦!”她拍了拍他的背。
“好的,王大小姐吩咐,小的哪敢不从!冲啊!”他笑着,背起她,在黑暗里一溜烟似的,向前小跑而去。
她在他宽厚带汗腥味的背上,随着他的小跑,小颠,跌跌宕宕摇摇晃晃,宛如坐轿,也像在摇篮。
她的泪,不由自主淌下来,滑落到他的脖颈里。
不知过了多久,“眉娥,醒醒,醒醒!”他斜蹲下,轻轻将她放地上。
“啊——”她猛地睁眼叫道,有点不好意思,“你这一路小跑小颠的,害得我都迷迷糊糊打瞌睡了!这是哪里?”
“你这一路上,我的后脖颈上一会儿像下雨,一会儿又传来打呼噜的声音!”他呵呵笑道,“我也不知道是哪里,不过,你向上看,能看见红红的的一线天,肯定是出口了!”
“我打呼噜?不可能!”她的脸腾地红了,她抬头看着锅盖大的一片昏红天空,很快转移了话题,“你看,天空是昏红的,说明是傍晚了。大概得晚上八九点了。”
“哈哈,你没打呼噜,是我听错了!”他笑道,“现在可不止晚上八九点,这个季节,十一月初的这种天空,应该是晚上十点多了。如果是夏天,晚上十一点多,甚至十一点半,有时还能看到晚霞。这个洞口的高度起码得两米多,看样子,得让你先上去了。”
他说着,蹲下身,说道:“来,眉娥,你踩着我的肩膀,先上去,然后,看看洞口附近有没有红柳、野麻什么的,找粗壮结实一点的,把我吊上去。”
“好,一会儿我先上去,再来解救你!”她说着,小心跨坐上他的肩头。
他两手扶着土洞壁,小心翼翼站起来。
她颤巍巍地坐在他的两个肩头,忍住右脚脖子的刺痛,按着他的头顶,稍一用力,两条腿颤抖着,先后慢慢站了起来,她的头和两个肩膀就露出了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