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找不找其实也无所谓的。”李莲花没有就着这个问题继续下去,他这几日一直在琢磨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找个机会和笛飞声好好谈一谈。
却不知,他的敷衍应对又一次割裂了方多病心里的口子。
“李莲花,是不是连你也觉得,我一直都在异想天开?你根本就不相信忘川花能够解你的毒是吧。”方多病上前几步,好不容易驱散掉的惆怅此时又覆上了他的面颊,一股悲凉之感自心中油然而生。
少年的转变令李莲花内心一慌,他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目光看向别处,“方多病,你的执念太深了,这样迟早会出事情。”
“为什么你们都这么说?难道真是我错了吗?我来到这里,就该什么也不做,静静地看着你被碧茶折磨到死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李莲花叹息一声,不得不又把视线落回到他的脸上,与之四目相对,“方小宝,我并不反对去找忘川花,但你需要明白一点,即便到最后一无所获,也必须坦然面对。这人世间的事不如意十之八九,生生死死其实也没那么重要,更何况,我不是还有七年寿命吗?办法总会有,我们慢慢想,好不好?”
“没那么重要……呵。”方多病自嘲一笑,抬头将几欲夺眶而出的眼泪逼退回去,“对你而言,是生是死你都能够接受,但我不能,我做不到——李莲花,我不会让你死的,忘川花我要找,别的方法我也要试,只要我还活着,只要我还在这个世界,便会不死不休!”
说罢,他转身大步踏出楼门,往二楼狂奔而去。
李莲花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大少爷你下脚轻一点,这里可不是水云间大酒楼,我这好不容易才修缮好……”
话说到最后,他只能幽幽地叹了口气,回头看着自己好不容易铺好的床,忍不住投给楼上一记白眼,低低骂了一句:“这臭小子。”
……
方多病又是一夜未眠,早上顶着一对黑眼圈下楼时,李莲花已经把早饭端上了桌,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他适时地扶着腰故意叹了口气。
“哎呀,这有些人哪,嘴上说的好听,结果这下厨做饭的事还不是得我自己干,我的老腰啊。”李莲花一边幽幽说着,一边握拳敲打敲打自己的后腰。
方多病愣在楼门口,明知道那人有可能是在装模作样,还是快步走进去扶他坐了下来。
“哟,大少爷这是醒了还是一夜没睡啊?”李莲花任由他扶着坐下来,歪头打量了人一眼,“这小小年纪的,心思竟这般重——行了啊,赶紧坐下来吃饭,吃完陪我去水云间道个别,我们也该出发干正事了。”
“道……道别?”方多病刚坐下来就一脸懵。
“是啊,这走之前不得跟人严老板说一声啊?他可是帮了我们大忙。”李莲花端起粥自顾自地喝了一口,见那双纯真无邪的大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用筷子敲了一下他面前的碗,“愣着干什么,吃啊。”
“……哦。”方多病顺从地拿起桌上的筷子,又突然放回去,“等等,李莲花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就算我们要走,也不用这么急吧?这笛飞声伤刚好,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忘川花的事呢。”
李莲花无奈地将碗筷放回了桌上,一边嘟囔着“这吃个饭也不让人消停”,一边从怀里摸出了一张折叠的羊皮纸,拍在了桌上。
“这是什么?”
“还能有什么,当然是去找忘川花的舆图啊。”
此话一出,方多病眼睛几乎瞪成了铜铃,手一抖,赶忙抓起桌上的羊皮纸翻开来看,纸上画着的的确确是一张地图,中心点用红色标注着,旁边写着六个字:沁寒山,忘川花。
方多病呆呆地看着手里的物什,半天没做出任何反应,直到李莲花又拿起筷子敲了他虎口一下,才陡然清醒过来,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李莲花。
“你……”
“你什么你?现在地图也有了,总该放心了吧?”
“不是,你哪儿来的地图啊?药魔给你的?”方多病说完自己都觉得荒唐,这些天他几乎都在密室里照看笛飞声,李莲花要是去了隔壁,他怎会不知晓?更何况,这药魔也不可能有地图啊,否则当初笛飞声也不可能辗转几个月才找到忘川花。
李莲花也不打算瞒着他,大大方方地承认,“别猜了,像这种奇花异草呢,向来是那位药王传人的涉猎领域,地图自然是他给我的咯。”
方多病闻言,一下子明白了,“原来是他……”
“其实,前几日他喊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