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心里早已有了答案,倒也并不执着于深聊此事。如今他体内的碧茶之毒刚刚得解,养好身体才是首要目的,往后有的是时间去了解更多真相。
看着方多病一勺一勺地喂到自己嘴边,他心安理得地一口一口吃下,忽然觉得,时间就静止在这一刻也挺好。
吃完早餐,方多病立刻牵了一匹马,飞奔去了镇上,回来的时候手上拎着大包小包,估摸着是把余钱花了个精光。
“你说说你,也不用买这么多吧?钱都花完了还怎么赶路啊?真是个败家子。”李莲花已经能勉强下地走动了,不过也仅限于床榻附近,看到人从外面回来时,忍不住又是指指点点。
方多病把手里的东西撂在桌上,抬手将额前细碎的发丝一挑,转头对着他振振有词,“赶什么路啊?你外面种的菜还没丰收呢!你呀,就给我好好养着,等你养的差不多了,外头那些蔬菜也成熟了,到时候不就能换点盘缠上路了?”
说得还挺有道理。
李莲花懒了再和他拌嘴,走了两步感觉累的慌,于是又坐回到床上,继续享受他作为病号的优质待遇。
接下来的几天,他接受了方多病持续不断的投喂,食补药补双管齐下,每天除了吃吃喝喝,就是睡觉撸狗外加发呆。
实在闲的难受时,他就趁着方多病不注意,偷偷给楼后面的几株盆栽浇水,但每次都是浇到一半就被方多病发现。
“李莲花,你给我把水瓢放下!”
当李莲花拿起扫帚准备清理一下房间时,方多病又指着他大叫。
“不许动!让我来!”
偶尔李莲花想帮忙择个菜什么的,方多病立刻抱着菜篮子逃到楼外。
“有你什么事啊?给小爷回床上躺着!”
不知不觉间,又是大半个月过去了,山脚下的那片菜园子已经绿油油一片,李莲花的身体也在方多病无微不至的照料下逐渐好转。
这一日,晴空万里,风和日丽。
临出发前,方多病将地里成熟的新鲜蔬菜打包装好,准备路过镇上时顺道给卖了。李莲花换了一身白色套藏青的阔袖长衫,看着已经长大的狐狸精摇着尾巴在方多病身边跟前跟后,直到这人忙完了,那狗才咧着嘴欢快地飞奔回李莲花身边。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狐狸精啊,显然和你更亲。”
“是又怎样?这醋你也要吃啊?”方多病戏谑地瞅他一眼,一手拎菜,一手推着人赶进了车楼。
不久之后,莲花楼再次启程,这次却没了必须要前往的目的地。小楼只在镇上暂留了片刻,等他们将采摘的新鲜蔬菜卖完后,方多病驾着车楼停在十字路口犯起了难。
李莲花推开前门,坐在他旁边,随手指了个方向,“我们从东边来,一直到了这西北,要不,再往南方走走?”
方多病思索了一下,点点头,“嗯,这扬州和苏州都在南方,听说那边景色宜人,去看看也好。”
说到这扬州城,李莲花不免想起年少轻狂的李相夷曾在扬州“江山笑”屋顶为博乔婉娩一笑时的夸张行径,他不由得尴尬了一下,又急忙改了口,“算了,要不还是继续往西走吧。”
“为什么?”方多病笑嘻嘻地明知故问,余光注意到边上那人投来一记白眼时,才下意识收敛了笑意,摇头极力反对,“不行,往西都得去沙漠了,我不去!南方多好?我要去南方!”
李莲花也懒得和他争,干脆又返身回到楼里,懒洋洋抛下一句,“行行行,那马夫你自己看着办哈。”
方多病自然知晓他在顾忌什么,到了那扬州,必定是一番故地重游,说不定还要在最大的青楼“江山笑”下游览一番。
不过,一想到这个,方多病也难免想到了那个乔美人,如今他和李莲花的关系已经不同往日,若是将来有机会再见到乔婉娩,别说李莲花会尴尬,他自己也会有些无地自容,尽管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想来想去,方多病突然灵机一动。
“哎李莲花,要不然咱们去苏州找严神医?听那个林不凡说,他家可是苏州首富,富可敌国呢!如今你的毒已解,也该去好好谢谢这位严兄!”
方多病刚一说完,身后立刻传来李莲花的回应,“好啊,就是不知这位严兄在不在家中。”
“先去了再说嘛!”
打定了主意,方多病便不再磨蹭,挥起手里的马鞭,驾着四匹骏马向着苏州城的方向而去。
莲花车楼走走停停,等盘缠用完的时候,两人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