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夜空中忽有一道白光闪过,那炫目如同星光的东西径直朝着皇城的方向极速掠去,快如闪电。
盘腿坐在山顶练功的笛飞声虽未来得及睁眼看到这一幕,但心里隐隐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他将悲风白杨的内力收住,垂眸看着皇城的方向。月光下,那座金碧辉煌的城池并未有任何异动,反倒是他身后种植的奇花异草隐隐散发着妖冶的光,转瞬即逝。
翌日清晨。
无颜悄无声息地来到笛飞声身后,他握拳抵额,恭敬地行了一礼之后,才沉声道:“尊上,皇城有异变。”
此时的笛飞声正负手立于山顶断崖边,崖下是静悄悄的皇城,闻听“异变”二字时,他剑眉微微蹙起,直言道:“李相显出事了。”
“……尊上怎知?”无颜有些错乱,但很快反应过来,“莫非您和宁王严晟一样,早就收到永安皇帝的密信?”
“不,只是预感。”笛飞声摇了摇头,忽地转头瞪向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颜被他瞪得心神一慌,但仍镇定地叙述道:“昨夜天降异象,一柄不知从哪儿飞来的神剑直抵皇城,如今还竖在永安皇帝的寝宫外。”
“结果呢?说重点。”
“结果……永安帝至今昏迷不醒,那柄剑散发的真气太盛,几乎把整座寝殿包围了,现如今,无人能够靠近永安帝的寝宫。”
“宁王严晟又是怎么回事?”笛飞声又问,心焦的他恨不得现在就飞进皇城。
“这个宁王早在三天前就收到了永安帝的密旨,似乎永安帝早就意识到自己会出事,所以命宁王三日后担任监国之职,如今朝野上下,宁王严晟说了算。”
宁王?严晟?
笛飞声不记得这个人,但通过他的姓氏也能大体判断出来——是水月山庄那位多情又风流的大公子。
这件事,太诡异了。
笛飞声没再多问什么,他即刻运起轻功,向着皇城的方向飞去。
与此同时,得到消息的李莲花和方多病也来到了李相显的寝宫景阳殿。
再过几日便是永安皇帝立后的大日子,如今居然出了这档子事,难免让人怀疑有人从中作梗,意图暗害李相显。
可当李莲花几人真正来到景阳殿外时,却是一个个目瞪口呆了。
景阳殿的正门口,一柄周身散发着莹莹幽光的长剑悬空竖立着,仅仅是看上一眼,就令众人心生惶恐之意,更别提靠近它了。
“这剑……好生恐怖。”方多病也不知自己为何会用“恐怖”这一词来描述,但就是克制不住地害怕,好在这种害怕还不至于令他退避三舍。
李莲花没有说话,他下意识地踏上第一道台阶,旋即便感到了一股阻力。他不信邪,又踏上了第二道台阶,于是那股阻力便加大了一倍,好似正逆着一道飓风,唯有运起内力,方可勉强踏上第三道台阶。
“李莲花!”方多病看出事态不妙,在他踏上第三道台阶之时,猛地上前将他一把拉了回来。
就在这时,从高空飞来的笛飞声稳稳落在了二人附近。
“阿飞你来得太及时了!”方多病一手拽着李莲花,看到笛飞声立刻迎了上去,“这剑太邪门了,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相显大哥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的确,此时留在景阳殿伺候的内侍宫女一个个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可是除了将李相显的近况告知外面的人,其余的事,根本做不了。
“好强的真气。”笛飞声没有回应方多病,而是看着眼前无形的气墙,感叹道。
“何止是强?”李莲花喘了一口气,不可思议地仰望那把悬空的长剑,“它的威力,恐怕我们三人加在一起也抵挡不了。”
不远处,宁王严晟正领着一队禁军匆匆赶来,看到殿外出现的三人,严晟并不意外,他加快脚步来到众人面前。
“几位来得倒是比本王预料的还要快。”严晟一身华丽锦袍,他留着一撮小胡子,看上去仍然像个精明的商人。
李莲花几人没见过他,但早就听说过他的大名,正是李相显的义兄,水月山庄大公子严晟。
严晟没有废话,直接道出了事情的原委:“此剑名为天斩,据说乃上古剑神铸造的天道之剑,可斩开天地,非天命之人不可得。三日前,我二弟突然梦到了这柄剑,具体情况却不愿意告知,只将密旨交于我,让我三日后监国,代理朝政。”
“原来如此。”方多病率先开口,“可是这天斩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