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朝地面上的她看一眼,飞身离去。
归夏捂住胸口,眉头紧皱,寒气似要将她整个人都冻住,她倒在地上。
宫怀瑾倏尔飞身前来扶住她,此时已是入夏,可她却穿着厚厚冬衣,寒气逼人,宛若一个冰人。
“归夏特使,你这是中了什么毒?”
“你快走吧,不管你的事,不要在这里打架就行。”
宫怀瑾看到了她脖子上的手指印,“谁把你伤成这样?”
纵情声色的一夜过后,遇上这么个禁欲美人的关切,甚是,尴尬。
“我……没事,你把我放在这吧。”
空灵派很少与其他门派打交道,归夏只在仙门大会与他有数面之缘,交情都算不上。
想来空灵派还没收到玄风门掌门被杀,长留山焚烧殆尽的消息。
宫怀瑾看向她身后挖好的坑,还有她衣袖上的泥巴。
“你是想自尽?”
“不是,我是想解毒,别误会。”
“我带你回玄风门,让他们帮你找解药。”
一听要回仙门,她使劲抓住宫怀瑾的手臂。
“我不能回去,我还有没办好的事。”
“空灵派的祖庭离这里近,我先带你回空灵派,等毒解后再上路?”
“不行。”
宫怀瑾知道归夏的秉性,向来有分寸又有距离感,玄风门近年来势力增长迅速,摇身一变成了第一大宗门。
仙门大会上她大杀四方的气势,不输于任何一个男子,她是玄风门中最有可能继承掌门之位的人。
那日宫怀瑾在追踪大妖途中,撞见她独自行走于路上,神色茫然。
二人在街道上目光撞到一起,宫怀瑾发现她惊异的神色,说的话也如今日般奇怪。
她中的毒似乎十分凶猛,不知为何不回玄风门,也拒绝自己带她回空灵派。
“有什么我能帮你做的吗?”
归夏看向他那张清心寡欲的脸,长坠垂下,在风中摇摆。
“宫怀瑾,姽婳是什么意思?”
“姽婳?”
“姽婳温柔的姽婳,什么意思?”
“姽婳,是形容女子娴静美好,体态娇柔。”
归夏轻叹一声,山贼的女儿不识字,努力这么多年,司远说的词,她现在才知道意思。
而她永远成为不了能用姽婳来形容的女子。
她早已习惯了隐忍克制,不哭不闹不爱笑,如石头般坚韧,到头来发现一切皆为谎言。
无论是曾经尊敬的师父,喜欢的小师弟,还是明争暗斗的大师兄、二师姐都在利用她。
“怎么写?你写在我手上。”
归夏向宫怀瑾伸出手,手心露出纵横交错的疤,把原本的掌纹覆盖。
宫怀瑾看着那些伤,顿了顿,风光背后是何等的艰辛。
他用食指在她手心的一笔一划地写,说这‘姽婳’一词的人是归夏在意过的人吧。
归夏痛得迷糊,神智不清,宫怀瑾的面容也变得恍惚,好冷。
接着,归夏的手便垂了下来。
她闭眼之后,只记得有一双温柔而有力的手将她抱起。她全然没力气睁眼了,却嗅到宫怀瑾身上的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