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若皱眉看她，“你到底怎么了？”

“我杀了师父叶琛，放火烧了长留山，还放了仙门重犯。”

伽若吓得捂住嘴巴。

“姐妹，你是真不想活啦，玄风门三千弟子，要想抓你真的是手到擒来。”

“或许他们还没查出是我放的火，是我杀的人。如果已经查到了，不会这么慢条斯理地找人。”

“你自己小心，我快涅槃了，紧要关头我可帮不上忙。”

归夏看向伽若，“涅槃？”

“嗯，不死鸟和凤凰都是需要涅槃重生的灵鸟，但是不死鸟每隔五百年就要浴火涅槃一次，再从骨头里的小虫变成大鸟，那时便是我最脆弱的时候，我要找个地方躲起来涅槃。”

不死鸟一族消亡，便是因为修仙者、凡人的贪欲，在不死鸟涅槃时撬开不死鸟的骨骸，便能得到一只虫子，吃了虫子便能获得长生。

于是，在人们的贪欲下，不死鸟一族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伽若一个。

伽若带她从飞燕楼最隐蔽的后门走出去。

“归夏，多加小心。”

她点头，戴上斗笠，融入来往的牛鬼蛇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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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夏放走的重犯，其实是个修为浅薄的姑娘，只因她是幻音阁阁主义女，被囚禁在玄风门最机密的地牢中整整五百年。

幻音阁修幻术，信奉四大天王之首-东方持国天王，他法器便是一把琵琶。所以幻音阁的幻术亦以乐器为媒，有少量咒术、制香术法加持。

他们被众仙门诛杀灭门，是因为掌门芈琳琅在研究某种禁术，而这种术法与魔道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幻音阁阁主芈琳琅一向是个亦正亦邪的修道之人，在抓人来试炼时被其他仙门发现，于是叶琛集结了众仙门的弟子前去诛杀。

而那个女孩自始至终连幻音阁最基本的术法都不会，她被人发现时正关在阁主楼中，没有任何害怕或者担忧的神色，面对芈琳琅的死也一丝波澜也没有。

在幻音阁被灭门后，很快魔王便率魔族前来挑衅，仙门与魔族之战就此拉开。

幻音阁研究的禁术也就没有人再去理会，除了叶琛。

叶琛一直认为幻音阁阁主留那个女孩在身边，有某种特殊的目的，或许与幻音阁的禁术有关。

于是将她从幻音阁带回玄风门，关在地牢中用各种方法想要试出她到底有没有修炼禁术。

但她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也不做，没有过多的情绪，在玄风门地牢中呆了两百年才告诉看守她的弟子，她叫芈凡真。

归夏救她，一是为了声东击西杀叶琛，二是不忍心让她再被关在玄风门的地牢中受尽折磨。

那天她劫走芈凡真时，将她放置在距离长留山百里之外的小山岗中，设有结界。

她告诉芈凡真结界三日后便会破裂，破裂后她必须往东走离开长留山范围，到人间去。

归夏不希望她再落入仙门之手，所以要回去看看。

于是她隐遁自己的身形，来到距离长留山还有两百里的地方，发现不远处的长留已经成为一片焦土，没有人在这里。

她拿着一片叶子略施法术，寻找芈凡真的踪迹。

发现叶子飘转竟然是朝长留的方向走的。

归夏心中一惊，芈凡真回去干什么？

叶子飘忽不定，带她来到一处山洞。

她左右查看一番，走进去，看到蜷缩在暗处的芈凡真。

“你怎么在这里？”

“归夏？”

“是我。”

芈凡真似乎是习惯了黑暗封闭的地方，若不是被囚禁多年，她也不会变成这样。

归夏拉着她往外走。

“这里已经化为焦土，你待在这里也无用。”

“可是我该去哪？”

归夏看着她那双迷茫的眼睛。

幻音阁被灭门已过百年，众仙门对她也是抱着利用、怀疑试探的态度，她孑然一身，没有去处。

“去人间，去寻找你的出生之地。”

“我的出生之地？”

归夏点头，叶琛曾说过她是半人半魔，母亲似乎是某个国的皇族。

“不要回来了，不要回仙门，也不要误入魔道。去找你的亲人，如果找不到，那就游历大好河山，然后遇上一个你爱他，他也爱你的人，和他成亲生子。”

芈凡真迷惑地看着她，“什么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