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里有不少鱼。阿寒抓到鱼向她高兴的展示，下一刻鱼又从他手中滑溜地窜入水中，溅起水花，打湿了他的衣袖。

归夏笑他笨拙的模样。

那时阿寒长得高挑，裤脚高高挽起站在水中，见她笑便朝她浇水。

她用法术在自己面前设结界，挡住阿寒的攻击，但随后也开始反击。

“不公平，你使诈。”

他本以为归夏会一板一眼地走开，没想到她竟鲜少地解开结界，踩到河水中，朝他浇水。

不知不觉中二人身上的衣服也全都湿透，阿寒注视着归夏，伫立在原地，连被泼水也不动。

“你怎么不还手？”

“你笑起来多漂亮呀，为什么不笑呢？”

归夏带着一丝无奈，收起了笑。

“仙门之内规矩森严，身为特使，责任比自己的想法更重要，不苟言笑更适合我的身份。”

阿寒不知道她说的仙门是什么，只知道那是个有很多高手，可以飞升成仙的地方。

“你不明白吧，以后不和你说这些了。”

“若是走不出去，你和我一起留在这里好吗？”

“我留在这里又能做什么呢？”

阿寒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侧身将湿发的水拧一拧，水迹从脸上滑到脖颈，阳光照到水面，又将荡漾的波光映照在她的身上。

他有句没说出口的话——做我的妻子。

回到小屋，归夏洗了澡，披散着长发在窗前练字。

阿寒端走水，安静地坐在不远处，看着她一笔一划写。

自从他救了她，这山间打猎的生活凭空多了些欢喜，可是心中知道她一定会走，忽然觉得自己原来的生活孤独得有些可怕。

让他不想再去面对。

时间过得越久，越不想让她走。

甚至会做梦梦到她，梦到她斜躺着睡在榻上，屋子里的炭火很暖，她睡得很安稳，他颔首吻了她的唇……

于是在一个明媚的午后，归夏和他坐在山坡的草坪上，遥望远处的雪山。

阿寒鼓起勇气，问道，“凡间的男子如果喜欢一个女子要怎么做，才能追到她？”

归夏听到他的问题，思忖片刻。

“我不擅长情爱之事，不过通常凡间男子若有钱，有名，有地位都可以把女子追到手吧。”

阿寒从归夏的只言片语中得知凡间有‘钱’这种东西，什么东西都要用‘钱’才能换到，就像他在山间必须要打猎，凡间的人都要挣钱，才能吃上饭。

可是他分文没有，只有一屋子的兽皮和几把自己做的长弓。

归夏想了想又说道，“但是每个姑娘想要的都不一样，也不一定非得有那些身外之物才会答应男子的追求。”

“那你想要什么？”

“我？”

归夏看着他，他点头时心跳得尤其快。

“实力，地位，别人的尊重，我想当玄风门的掌门。”

听归夏的口气，仙门与凡间不同，那是另一番风景，很复杂很难搞。

他只是个凡人，永远不能给她半分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