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夏想要立马逃离却被他紧紧抱住，左右转头躲避着他的吻，恍然看到姬无垠还在殿内，身子一怔。

千夜寒也转头，二人齐齐看向他，姬无垠轻咳了一声。

“属下告退。”

没等姬无垠退到殿外，千夜寒就拖住她的脑袋，深深一吻。

那浓睫下的红眸已褪去恨意，满是爱欲地注视她，她快被吻得呼吸不畅了。

……她推撒着挣出呼吸的余地，唇上满是他的涎液。

“光天化日你在干什么？！”

千夜寒看着她微红的脸蛋，觉得很可爱，原来她脸皮这么薄。

“给你找绫月沙还不识好歹。”

“我可没有要你找绫月沙，快放开我！”

“趁着本座还没生气，收回你那句话。”

官威倒是见长啊。

归夏不说话也不动干瞪着他，千夜寒笑着。

“不要再看着我了，小心我忍不住又对你做点什么。”

“放开我。”

“听我说。”

归夏停下挣扎，看着他。

“我原谅你了，我们重新开始吧。”

原谅她听信叶琛的话杀了自己，原谅她曾经膨胀的野心，绝不服输的逞强。

归夏的羽睫颤动，心中有股暖暖的感觉，或许是离他太近，头脑发热快长出恋爱脑了。

（此时正在等待涅槃的伽若打了个喷嚏，谁在说我？！）

归夏推开千夜寒说道，“你在说什么，我做了什么需要你原谅？我不明白，我回去了。”

她心虚地快步离开了大殿，生怕千夜寒叫住她，边走还边摸摸发烫的脸，深吸一口气。

归夏走出大殿，发现姬无垠就站在门口，她低头快速离开。

姬无垠看到了吧……

她在千夜寒怀中看到姬无垠的那一刻，突然有种比在王城巡游当垫脚还羞耻的羞耻感。

老脸挂不住了。

这算初恋吗？不算吧，但这是她六百年来第一次频繁接触同一个男人，还和他睡过，吻过。

算……暧昧吧。

.

归夏回到寝殿，婢女们还在原地等候。

她看着那些盆里晶莹剔透的沙，轻声道，“沐浴吧。”

“是。”

她脱下衣裳，由婢女为她淋上绫月沙，一遍遍地浇洒，那些伤痕渐渐变浅，皮肤变得红润而清透。她躺在沙中，手指划过细小的沙砾，就连掌心的伤疤也消失了。

绫月沙重塑了她的筋骨肌理，也治好了她脚心的伤。

她的耳畔回荡着千夜寒的话，让我们重新开始吧。

重新开始。

这四个字，如滴落在桃花潭水中的一滴水，静谧中泛起层层涟漪。

归夏洗去铅尘，穿上黑裙，坐到铜镜前端详自己的面容，六百年来从未如此仔细地看过自己的脸，她的肌肤白皙如玉，有一双通透的黑眸，薄唇似施了粉黛。

婢女梳理她的长发，笑着对着镜中人说道。

“夏姬真美。”

从来没有人夸她美，有人夸她天赋高，夸她修炼速度快，但从没有人用夸一个姑娘的词汇，漂亮、美好、温柔……来夸她。

原来被人爱，是会变美的。

她要凭借这份爱，活在千夜寒的身边，做曾经最不削的以色事人，至少三个月。

奇怪的是归夏已经散尽法器，修为浅薄，什么都没有，心里反而安稳许多，不再像以前那般惶惶度日。

莫名，有了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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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她端坐在囚笼中打坐，千夜寒悄声站在囚笼之外，烛光照着她的侧脸，一如往常的平静。

三百年前，他时常坐在一旁凝视打坐的她，把她的蛾眉、直挺的鼻梁、薄唇一遍遍勾勒。

三百年后，她还在打坐，而他仍注视着她。

绫月沙治好她手心的疤，她也安抚了他的狂暴。

她是否愿意和自己重新开始呢？

只有等到她愿意自己踏出囚笼的那一天。

千夜寒转身离开。

.

两日后，归夏正在给千夜寒研墨。

千夜寒抬头看她，“你的法器，我都找回来了。”

归夏放下墨石，她的法器？

之前她在不夜城当掉了自己所有的法器，包括仙逝长老卫高的青霜剑，她自己炼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