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叶琛带她来到地牢，看到了久久不见阳光，皮肤呈现病态白的芈凡真。

归夏每次来试炼幻术，都会走过她的牢笼，每次皆看到她呆呆地坐着，丝毫不动。

有一天，芈凡真来到归夏的梦境，告诉她曦月临终的遗言。

“你修炼到第几重了？”

“第几重？”

“幻境。”

女孩踩在彩色的云彩上，让归夏跟着她的脚步。

下面是广阔无垠的大海，飞鱼在空中跳跃。

“第四重。”

以梦为媒，总共分七重，修得此术法，能够随意潜入别人的梦境，也可造梦，催眠，七层以上破阶后便可到达下一个境界——以眼为媒。

“要是叶琛问你，你就说只修炼到第四层，就算破阶你也千万不要告诉他。”

“为何？”

“这是曦月死前告诉我的，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

归夏大惊，原来曦月和芈凡真曾经通过梦境交流，而且知道她会遇到芈凡真，知道她会被叶琛受命修炼幻术。

“她还告诉你什么了？”

“她说，你如果不离开玄风门，会死。”

芈凡真跳到对岸，归夏跟着跳上去，来到一片布满荧光的暗夜森林，里面还有飞着的蟾蜍，会鸣叫的篮斑小蛇。

“为什么幻音阁要把你关起来？”

“不知道，我不记得了，我的记忆就是从幻音阁开始的。”

芈凡真能进入她的梦境，那么幻术的造诣也不低，叶琛想利用她，所以芈凡真才会努力伪装，不让叶琛发现的。

“曦月说我继续留下会死，那你呢？”

“我也会死。”

“为什么不逃走？”

“我修为浅薄，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

芈凡真的幻境逐渐蜕变成白色。

“我的时间到了，曦月的嘱咐我已经告诉你了，再见。”

.

翌日，她拿了佩剑便离开了院子。

归夏独自下山回到自己最开始的地方——

那个废弃的山寨原址。

时光飞逝，山寨早已不见，她仔细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左右回望，那两个大妖似乎从西北方向跑过来的，而西北方不是山怪的地盘，却是长留山的方向。

如果曦月说的是真的，叶琛真的抓了大妖，留在自己手里饿几天，然后再回来放山寨里吃人……

归夏不敢想下去。

如果一开始就是圈套，那么叶琛一定在下一局很大的棋。

她不想直接离开玄风门，而是要揭开所有的真相。叶琛有罪，那么就该公之于众仙门，让他受到惩罚。

叶琛催促着她赶紧修炼，似乎有些急切。

她不知道这其中的目的，告诉叶琛没有突破进阶。

归夏猜测这么多年给叶琛抓了不少灵物，进一步猜想他的修为很可能是旁门左道修得的，所以容易流失，要不断抓灵物巩固。

修习幻术操纵人心，能让他在仙门中成为屹立不倒的存在。他要的不是飞升，而是成为至高无上的人中翘楚。

但是就算叶琛对她有救命之恩，授业之恩，她修得功法后也有叛变的可能。魔王之子就是前车之鉴，那么一旦叶琛发现她有逆心，会对她做什么？

过了两个月，叶琛再一次单独见她，询问，“修炼如何？”

他温和的脸上不曾有一丝褶皱，眸子里带着些威慑和试探。

“师父，有些难，再多给徒儿一些时日吧。”

叶琛的眼睛试图把她看穿，叶琛知道她的优点，也知道她的弱点。

“我相信归夏你一定能办到的，你是我最重视的徒弟。”

以前叶琛这么说，她就会觉得浑身是干劲，现在发现，他只不过是在给自己洗脑罢了。

幻术何尝不是洗脑？

叶琛为何不自己修习幻术呢？

万一叶琛已经修习上去了，他真的是把自己当成棋子，但也不打算做坏事呢？

带着这些疑问，她又回去修炼。

但幻术讲求天赋、机缘，她还是没突破。

叶琛没有责罚她，而是让她去寻找蜃龙。

“只要你拿回蜃珠，不要辜负为师的期望，便许诺你掌门之位。”

蜃龙，乃是一种比它的帝龙族表亲更强也更诡秘的龙族。它极少以真面目示人，而是偏好保持以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