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一声才打开话匣子。

从三百年前自己奉命去天狗族夺潜山玉，误入槐江山被少年所救，一直说到自己前去寻找蜃龙，中蜃龙之毒，接着一步步走向欺师灭祖，纵火焚山。

“本以为这一切都会在和你告别之后结束，但老天没放过我，因为叶琛还没有死。”

伽若一直认为归夏是个心里能装事的人，从来不会向别人吐苦水，不会说自己的事情，她永远那么冷静自持，可是现在才知道她心里这么苦。

伽若一拍桌子。

“你为何不早点跟我说？我从来不知道你在仙门过得这么苦，还当什么特使！”

此去仙门凶多吉少，她告诉伽若这些事，也是怕自己死后，世界上所有人都误会她，包括伽若和姜明初。

“我要和你一起杀进堂庭山！”

“不行，你马上要涅槃了，不能再冒险。”

“可是你一个人能行吗？”

“能行。”

“不，我要跟你一起去。”

归夏还是担心伽若的状态，但伽若这份情意，她收到了。

伽若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那你和千夜寒，到底是怎么回事？”

归夏一怔，上一任魔王行事十分诡谲，从不透露他的姓名，仙门只知道他有个绰号叫噬神怪，意为即使是仙界神官也敢咬上一口。

千夜寒是上一任魔王之子的事情只有极少数魔族人士知道，他借尸还魂的事情知道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要不然她也不会在飞燕楼想半天都认不出他是谁，还和他睡在一起。

若轻易透露他就是槐江山救自己的少年，他还魂回来是为了报复她，恐怕伽若会被吓到。是她先伤害了他，所以他才变成这样的。

但若说千夜寒喜欢她，又是十分难以理解的事情，魔族与仙门乃宿敌，她是玄风门特使，怎么可能和魔王搭上关系？

她和千夜寒之间的纠葛，理不清，还不清。

心头的苍凉与怅然如野草般疯长，归夏仰头喝下一口酒。

伽若的眼睛眨巴眨巴等待着归夏回答。

也不知道面无表情的归夏，脑子里在想什么。

归夏被她盯得久了，轻咳一声，只吐露了四个字。

“仇敌罢了。”

“仇敌？还和你那个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