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夏逃走后，千夜寒疯了。

他派出魔族四处寻找她的踪迹，乾元节第一次在魔王缺席的状况下进行比试，姝语捏紧了手中的紫电鞭，狠狠朝对手杀去。

当千夜寒得到归夏随晏齐回到堂庭山的消息时，他的心再次碎了。

他虽然戒备着归夏逃走，但始终不相信归夏和他的缠绵，对他的承诺都只是委曲求全，她对自己毫无情意，心中早就计划了逃跑回到仙门的一天。

姬无垠身上还带着受罚的伤，踉跄地单膝跪地。

“尊上，再往前便是仙门之地，堂庭山传出消息要召集众仙门议事，我们贸然前往恐怕……”

“议什么事？”

“叶琛被归夏刺杀，死了，她承认是自己放火烧的长留，玄风门之事全都是她干的。召集众仙门是为了商议如何处置归夏，以及立玄风门新任掌门。”

千夜寒手中攒着槐花簪子，红眸里含着恨意，迷茫和不解。她居然杀了她最忠心的师父，烧了六百年栖身之所。

“消息可靠吗？”

“是灵宝宗内门弟子说的，千真万确。”

归夏，归夏。

原来那天你听到那三个弟子说叶琛还活着，便下了决心要回去杀他，你真的对我毫无情分。

“传令下去，出来的魔兵都随本座去堂庭山，本座也要去堂庭山趟这滩浑水。”

姬无垠惊讶地抬起头，“不可，尊上，此番魔族正在庆祝乾元节，尚未处于备战状态，若仙门以为我们是去攻打堂庭山，引发仙门与魔族之战，后果不堪设想。”

“怕什么，本座是去看笑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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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夏被关起来后，许多人都说着她当年的功绩，却没人再说她是山贼的女儿，因为这是她最不值得一提的劣迹。

有的弟子悄悄来探望她，希望她能坐上玄风门的掌门之位，觉得晏齐不适合当掌门。

有的弟子路过关押她的房门故意大声嘲讽。

人都是远的崇拜，近的嫉妒；够不着的崇拜，够得着的嫉妒；

现在人们对她只有唏嘘、可惜和落井下石。

想当初曦月也是如此吧，被当成疯子，后来行刑死了，死之前叶琛把她的修为做成丹药，让归夏吃了，而归夏现在正走的是她的路。

从质疑曦月，到理解曦月，到成为曦月。

不过她有一点与曦月不同，那就是她成功杀了叶琛。

裴灵歆来探望她时，如同当初她来探监曦月。

如果叶琛还活着，肯定把自己的修为给她了。

“师姐。”

“你来做什么？”

“我想知道师父之前让你去找的是什么，你中毒之前找的是什么。”

她去找蜃龙的消息并没有在宗门中传开，裴灵歆难道也想要蜃珠？

“我不会告诉你的。”

那一次，归夏半夜躺在草丛中满地打滚，挨过了毒发，天上就开始打雷闪电。

她发现山下有异动，于是她站起来往山下的路一看，似乎有个人，也朝着她这个方向过来。

突然一道闪电劈下，她在山顶，那人在山脚，正好四目相对，竟然是裴灵歆。

她从未和裴灵歆对峙过，是否把毒发的事情告诉叶琛，她也没有与这个师妹深交过。裴灵歆在她看来，只是在走自己走过的路罢了。

裴灵歆垂眸，“魔族正在前来堂庭山的路上，你真的归顺魔族为魔王卖命，才做这些事吗？”

听到魔族，归夏心中一颤。

“我一生除魔卫道，绝对不会归顺魔族，你放心，我杀人放火，绝对不会是为魔族卖命。”

裴灵歆点头，准备转身离去。

归夏喊住她，“宗主让仙门何时审理我？”

“快了，三日后，在樵阳真人像下。”

“好。”

裴灵歆再次看向归夏，发现她脸上竟露着轻松的神色，仿佛视死如归。

接着晏齐也来了，他在半夜独自来到归夏的囚牢。

“说出蜃珠在哪里，我可以饶你不死。”

归夏嘴角微扯，“你没有在叶琛死的时候就击杀我，是惦记着蜃珠呢，我虽然中了蜃龙的毒但没有找到蜃珠，让你失望了。”

“果真？”

归夏说道，“叶琛就是拿这个做交易让你救他？”

“他已经死了，说这些没有意义。”

“你们要蜃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