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一个女子拉住伽若的手，“伽若，你回来啦？”

拉住她的人正是一个魔修檀奴，她是九幽的人，常常在不夜城为魔族收集情报，伽若与她打过几次交道。正是她告诉伽若，千夜寒的那些吓人事迹。

“你知道千夜寒在哪吗？”

“喏，在那呢。”

檀奴指了指二楼，伽若赫然看到身穿一袭红衣的千夜寒走下来。

那双狭长的红眸带着藐视一切的威慑，白皙的皮肤透着妖艳的气息，右耳带着尾指大小的两个细银圈。

脖颈处露着凶悍的刺青，身形挺拔而颀长。

伽若的目光对上他的眼睛，快速转头看向一边。这么多人在，她要怎么说？

千夜寒被簇拥着走下来，身后跟着飞燕楼的老板胡逸飞，他是得道的仙鹤，但不喜欢做仙人的坐骑，就跑来不夜城开了这赌桌、酒肆、妓院聚为一身的飞燕楼。

至于为什么不是飞鹤楼，胡逸飞从没说过原因。

胡逸飞看到伽若惊呼一声，“伽若回来啦！”

“尊上，这位是我们楼的绝世舞姬，要不让她给你献舞一曲？”

姬无垠站在千夜寒身后，看到伽若那双眼睛，想起乾元节劫走归夏的就是她。

可是现在尊上已经伤透了心，再提归夏恐怕自己难免被罚，还是不说了。

伽若也看到姬无垠了，正担心他要告密，结果他安静得就像一只鹌鹑。

千夜寒打量她，“会跳什么舞？”

伽若的手抓着衣袖，“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跳舞。”

胡逸飞大惊，跑到她面前，“你怎么回事呀，这位可是魔王大人！”

胡逸飞向她挤眉弄眼，示意她凑合着来一段，别得罪他。

“我真的不是来跳舞的。”

千夜寒轻笑，嘴角扬起弧度。

“哦？”

“我来求你去救归夏。”

这话一说，整个一楼说话的人都往她这里瞅。

“归夏？就是那个放火焚山，欺师灭祖的仙门女子？”

“听说她会用幻术，现在变得很厉害呀。”

“不是说死了吗？”

“她说让魔王大人去救，那肯定是还活着呀！”

“她是不是想的太美了，咱们尊上凭什么救一个仙门逆徒？”

……

千夜寒没有任何表情，冷冰冰地丢下一句话。

“归夏是谁，本座没听说过这个人。”

伽若追着他，被他的随从挡着。

“她不像那些人说的那样，她是为了报杀父之仇才杀了叶琛，为了不让禁术被别有用心的人使用才烧了藏书阁。别看她表面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其实她的心真的很好，她放走了许多魔族、妖物……”

众人听到她为归夏辩护，戏谑地嘲笑她。

“你真会编故事，谁不知道当年归夏是玄风门一等一的高手，不知杀了我魔族多少人，灭了多少妖！”

千夜寒侧目看她一眼，“本座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假装正义凛然，惺惺作态，一生为除魔卫道的野心家呀，本座为什么要救一个仙门仇敌？”

三年了，他四处寻觅她的踪影。

他将她的红羽镯戴在自己手上，想要借法器的灵性找到归夏的踪影。

绝情谷中，他感应到红羽镯的反应，寻到归夏曾经在姜明初的茅草屋待过，枕头上有她的香气，还有一缕她的长发。

她真的没死。

可是她却躲起来，不愿见他。

那些旖旎暧昧，都是因为她得知叶琛没死，又将利用他一番，彻彻底底的利用。

只为了逃出九幽，去杀死叶琛。

千夜寒没想到她如此决绝，如此，绝情。

三百年前她亲手杀了他，将他推到悬崖下；三百年后，以她的消失再一次杀了他，弄碎了他的心。

归夏玩弄他于鼓掌之中，完全没有一丝悔意。

伽若向他摇头，“不是，她不是，她只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女子，处处小心翼翼，生怕失去别人对她的尊重，她步步为营，绝没有想过伤害无辜的人！”

“她跟我说过，她这一生最愧疚的就是让一个救过自己的少年，惨死在自己剑下。因为她当时太相信师父，师父答应她不会伤害他，所以才说出他的藏身之处，后来师父用了禁术逼迫她杀了少年，她说自己一生都有愧于他。

所以她才会放走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