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风门弟子飞向芈凡真，却被一股气流阻挡，摔落到地上，而晏齐举剑落到芈凡真对面的石柱上，看到了他的眼睛。

“不要看他的眼睛！”

晏齐顿时已失神，迷失在幻境中挥剑自刎。

一道血飞溅出来，一副躯体重重地摔落到地上。

玄风门弟子全都冲向晏齐，“掌门！”

“掌门！”

裴灵歆看到晏齐挥剑自刎，也不禁上前。

“归夏，怎么办？”

“他掠夺他人修为，幻术也已经能控制人的意识，恐怕难对付。”

芈凡真飞身落地，一步步靠近她，“我要谢谢你放了我，是你告诉我，我还可以找我的归属，找我存在这个世界的意义。”

归夏心如刀绞，她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

君盛说道，“归夏，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千夜寒拦在归夏身前，“这不关她的事，她只是在救人！”

“你问我，我的心底还有没有一丝善念，我可以告诉你，在你火烧长留后，我躲在山洞中数十日，当你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认为你就是我心中的善。你让我在人间生活，可是我看到你被抓走了，于是寻着你的踪迹去了九幽，我被魔族发现落入南宫陌手中，才发现原来我不是我。”

千夜寒微眯着眼，“是南宫陌一直在暗中帮你？”

芈凡真停在千夜寒五步之外的距离，“是的，谢谢你为我顶替了数百年的身份，还统一了九幽。”

千夜寒拿出自己的长剑，“统一九幽的是我千夜寒，不是你芈凡真，就算你是魔王之子，也不可改变。”

芈凡真没有理会千夜寒，而是看向他身后的归夏。

“和我一起创造一个完美的世界吧，姐姐。就算你回归了仙门，他们也只是在利用你而已。想想四年前你受过的伤，想想千夜寒对你做了什么，难道你还爱他？”

羞辱她，打击她，嘲讽她，禁锢她……

归夏会记恨他吗？

千夜寒侧目看向她，归夏没有动，青丝在风中飞舞。

“芈凡真，这世界虽然千疮百孔，可是却有真情。你的名字既为‘凡真’，芈琳琅应是想让你明白，现实比幻境重要。”

归夏施法，一道白光升上天空，斗转星移，暗夜中显露出清冷的月光，如雾般的雨淋到众人头上。

这才是现实。

芈凡真大笑，“四年来，你果然没有放弃修炼幻术，那么就来比比，谁的造诣更高吧，你我可是这世界上仅存的会使用幻术的人了。”

魔族大军冲锋的号角响起，仙门弟子飞身前去应战，而修为高深的宗门弟子仍留在山巅与芈凡真对阵。

芈凡真拿出犀锋剑，在空中画出一道弧光，雾雨消散，战争的硝烟消失，众人置身冰天雪地当中。

他竟然能模糊现实与幻象的界限。

千夜寒飞身冲向芈凡真，犀锋剑与他的佩剑相抵。

“你该知道你是叶琛的儿子吧，归夏杀了叶琛，你还会喜欢你的杀父仇人吗？”

“我的事不用你管。”

芈凡真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这里是你的欲望之山，欲望纷繁，是否有你不愿面对的事？尊严、性、爱而不得、背叛……”

归夏看向众人，竟已深陷第二重幻境之中，宫怀瑾甚至吐血，昏迷过去。

“师父！”

千夜寒眉头一皱，芈凡真趁机给了他一掌。

雪地出现一片血污，千夜寒看向归夏，归夏抱着宫怀瑾，但眼睛看着他。

“拖住芈凡真！”

归夏施法潜入第二重幻境中带宫怀瑾逃离，竟看到那日宫怀瑾抱着自己，她让他在手心画‘姽婳’的场景，他动情了。

“宫怀瑾，这是幻境。”

他猛然抬头看到了蓝蝶围绕的归夏，眸子微颤，嘴唇微张，“我，”

她早该明白，宫怀瑾对自己的好，屡次救自己于危难，怎会只是道友的情谊。

“快走，否则你会死，你已经中毒了。”

宫怀瑾醒来，看到所有人都如同被定住般闭着眼，而远处还在厮杀，胸口传来剧痛。

归夏点了他的穴道，“我现在只是封住你的穴位，让毒不至快速扩散。”

“归夏。”

宫怀瑾抓住她的手腕。

“什么？”

“一定要回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