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颤抖,再抬起来的时候眼里已经充满了泪水:“我真的没办法了,我女儿还在家里等着我,你们看......你们看......”
他浑身颤抖着扭动身体在口袋里面拿出一个钱包,他将钱包打开,抽出一张已经有些灰白的照片:“我女儿......这是我女儿,我和别人开店被别人骗了,老婆跟别人跑了,只有我妈在家里......”
众人纷纷后退一步,脸上有猜疑,有同情,虽然大部分的人脸上都是不相信,不共情。
毕竟在这个世界里面,你这个当医师的可能第一天见面哇哇哭老乡,第二天老乡就死翘翘了。
所以在这里,基本上都是有自己的小团体,平时不会和陌生人接触。
“求你们,求你们,我真的要回去,我妈我女儿不能没有我,家里的钱不多,我妈得了白内障,她的眼睛都快瞎掉了,还有渐冻症......”他突然哽咽了一下:“她连饭都煮不了,我回不去的话,他们两个......”
他的头低的很低,眼泪顺着额头滚落到了头发上,随后缓慢滴到地面上被蓬松的地毯吸收,模糊的视线中,他只感觉有人缓缓的走到了跟前。
“求你们,求你们......”他的眼睛闭着。
“我和他赌。”
面前的人穿着明显大一号的冲锋衣,头发剃的很短,染着一团淡淡的黄色,看着十分的年轻,让人不免和正在上学的学生联想在一起,只见他掏出自己的卡牌,缓缓的在众人面前晃了一下,随后轻轻的放到了桌面上。
地上的中年人猛地站起,看清面前的人后,嘴里不住的嘟囔着:“谢谢......谢谢......”
荷官照例验资,将两人的工卡放到中间的押注区后,伸手让大家下注。
众人蜂拥而上,一时间,桌面上的花花绿绿的筹码堆成了山。
下注完毕,荷官伸手在桌底下取出一个漆黑的箱子,用随身携带的钥匙打开后,一把漆黑的转轮手枪出现在大家的眼前。
扑通。
一枚黄铜子弹在空中优美的划过,掉进了盛着威士忌的玻璃杯里。
黄色的酒液溅出,在墨绿色的桌布上呈现出了几个黑点,那黑点很快被吸收,干涸。
这个赌法起源于上个世纪的俄罗斯,当然流入国内后,这边的玩法发生了一些改变,双方除了对自己的头部射击,还可以选择对对方射击。
那漂亮的荷官用一把纯银的镊子夹出那枚黄铜子弹后,用一张洁白的布将其擦干,然后将子弹托在手心,供众人观看后拿起了桌上的枪。
随着那枚闪着光的子弹被塞入弹舱,荷官带着白色的手套将套筒旋转,哗啦一声,那枚装着子弹的弹巢被弹入枪膛。
“喔!”众人再次爆发出一阵惊呼。
二楼的众人脸上的表情也是同样的精彩,他们也没想到真的会有人想不开去赌命,此时正饶有兴致的掏出自己身上的筹码,在桌前押注究竟谁是真正的赢家。
双方都分到了一个骰盅,通过摇骰子来决定谁先开枪。
两人对视了一眼,哗啦声随之传来。
很快,声音停下,那漂亮的大荷官伸手打开了中年人面前的骰盅:
6
另一边黄毛的运气不咋样,只摇出了一个4。
按照惯例,点数大的那方先开枪。
在众人的目光下,那个满头白发的中年人伸手拿过了桌上的枪,枪很沉,以至于他没能直接拿起,沉重的枪在桌面划了小段的距离,发出金属摩擦的声音。
中年人的脸上已经渗出了汗,他感受着那左轮手枪冰冷的质感,手不住的在扳机上颤抖着,他深吸一口气看着四周的人,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抬起枪口。
处在黄毛后的众人纷纷惊呼一声让开,生怕对方打歪。
咔哒。
“噢!”众人惊呼,声音中夹杂着窃喜,原本散开的人飞快聚拢。
清脆的声音传来,对面的黄毛身体随之一颤,中年人没有选择第一枪向自己开枪,毕竟概率再怎么低,第一枪都有可能是子弹。
他无比紧张的看着荷官从他的手中拿走了那把沉重的枪,随后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转交到了面前的人手上,当对面那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的时候,他的身体一软。
他只感觉自己怎么用力都没法站稳身体,手紧紧的抓着桌角,但是还是控制不住身体在往下滑落。
荷官紧急伸手按下那黄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