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还是不看了吧......”章余看着浴缸内的东西，有些犹豫地撇过头：“这些东西看多了，晚上会做噩梦。”

苏沫程看着那血红的肉团，不禁缩了缩脖子。

浴室内的气息并不是很好闻，她掩着鼻子，用镜子在四周照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洗漱台上倒是有一面很大的方镜，章余有些好奇的抹掉上面的水珠，光滑的镜子表面显露出来。

但里面看不见他们人。

章余在面前晃了一圈，灿灿的说：“看不见，我都感觉自己是一只阿飘。”

“什么是阿飘？”苏沫程回头。

“就是幽灵。”章余在镜子前面解释。

“妈耶，别讲鬼故事。”苏沫程憋了口气，有些生气：“我真的会害怕。”

浴室里面就是常见的用具，没有什么值得看的东西，苏沫程抱着镜子开始往外面走，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了。

跟在后面的章余差点撞上。

“怎么不走了？”

“有点怪。”苏沫程转过头，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我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这个镜子好像动了一下下，我有点害怕。”

“你出幻觉了吧？”章余说着接过镜子：“镜子怎么可能动？”

镜子到手上的瞬间，苏沫程的手还没来得及抽离，章余真切的感受到镜子轻轻的震动了一下，他抬起头：“你动的？”

“我清白的，你自己感受一下。”苏沫程举起双手证明自己的清白，镜子的白光打在她的脸上，惨白。

有点像女鬼......

章余犹豫了一下，将镜子偏了偏，与此同时，他感受到自己手上的镜子突然震动了一下。

章余的脑子当时就“嗡”的一下，头皮发麻。

这镜子无论怎么看，都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发光镜子，那为什么它会动？

“我就说吧？”苏沫程的脸白了，她看了看外面：“怎么办？”

“操操操！它又动了！”章余很真切的感受到镜子在他的手上乱动，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想从里面爬出来一般。

“怎么办？那......砸碎它？”苏沫程被吓得不轻，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你傻啊？”章余终于鼓起勇气骂了一句，他控制着在手上不断震动的镜子，大叫：“砸了我们就瞎了！这关连蜡烛都没有！”

“这关要干什么来着？”章余急促的说道：“叫我们收拾怎么来着？”

“残骸，就是浴缸内的那玩意。”苏沫程想起来，她指着浴缸内的身躯，表情不是很好看。

奇怪的是，在苏沫程说出话的瞬间，手上的镜子突然停止了震动，像是在默认。

“这镜子还通灵性？”章余有些好奇。

通不通灵性他们不知道，苏沫程只感觉身体发凉，只好催促着章余赶紧收拾，自己则蹲坐在一旁，将地上那些黏糊糊的像是蛆虫般的东西捡起来。

章余正打算将浴缸内的尸体拿起来，突然愣住了，思考了一会后，章余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站起来，拿着镜子就想往外面走。

“哎！”苏沫程连忙将手上的碎块丢进洗脸池内，拉住章余说：“你去干嘛？”

“我找找有没有桶之类的东西，总不能就这么收拾吧？”章余手上依旧拿着镜子，安慰道：“没事别怕，我马上就回来，你在这等着。”

“怕你大爷，你镜子拿走了我看什么！”苏沫程白了他一眼。

沉默了几秒后，苏沫程瞥了他好几眼，终于松口：“走吧，一起去。”

两个卧室内似乎都遭到了洗劫，里面的东西几乎都空了，桌上，甚至是床上，只要是能移动的，能收起来的，都已经不见踪影。

整个巨大的卧室内此时只剩下了一张连床垫都没有的木板床，以及边上的床头柜，章余举着镜子，小心翼翼地拉开衣柜的门，漆黑的木板经过镜子的照射，在光中泛着金色的花纹，整个里面空空荡荡的。

“金丝楠木哎，值老鼻子钱了。”章余撇撇嘴，关上门。

“这里怎么可能有桶？”苏沫程说道，说话间她的眼角似乎瞥到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张纸，就这么摆在床头柜上。

“你看那。”苏沫程指着床头柜说。

章余关上柜子门的时候，还满脸惋惜的抚摸了一下，金丝楠木还上漆，简直是暴殄天物，不过这对于大户人家可能确实不算什么。